“外头是谁?”
这话玉竹离去前听的真切。
如今尚书府被知贵妃给控制住了,若是二姑娘偷摸着回府的话定然会被发现的...
她怎能让主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可若是姑娘知晓老夫人在祠堂里跪着受了这么大的罪...她怕是拼死也要进城的!!
如今尚书府进不去,她只能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京都里头的势力纷繁,谁也不晓得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人落井下石,她不敢贸然去寻姑娘以往的朋友,只能先去国公府,说不定能有什么法子!
与此同时,国公府内
晋国公与国公夫人坐在凉亭里头。
自连瑾聿去了平阳城后,晋国公便被免了早朝,而国公府也被圣上派人重兵把守了!
活生生的像是在牢笼里头。
想他纵横大半生,临了却成了这般憋屈的模样,晋国公哪里能够忍受得了,可忍受不了又如何?
蚍蜉怎能撼大树?
若是他一人还可强硬的争斗一番,如今拖家带口的,骨头就变软了!
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夫人...你跟着我受苦了,如今这天下啊,怕是要完...日后纷争不断...为夫这把老骨头怕是依旧要上战场的!!”
国公夫人红了眼眶。
自个儿的儿子成了祸国之人,姐姐被禁足在后宫里头,连面都见不着...
这是什么世道!
什么太平盛世!
若世道是这般的,不若让当今的圣上退位让贤,有的是帝王之才之人!偏生他追求长生不老...
生老病死世道轮回这是人间常态,若是逆天而行就只能接受上天所安排的惩罚。
如今这惩罚并没惩罚到该惩罚的人身上,反倒是害苦了他们这些老百姓!
歪着脑袋靠在国公的肩头上,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是夫君上战场,那妾身也跟着一道去...让敌军瞧瞧,什么叫做雌雄双煞!!”
正往这处赶的左逸险些没摔个踉跄。
他绝不是有意听老爷与夫人之间的悄悄话的,只是...只是他耳力一向极好,想要不听也着实困难!
尴尬的挠了挠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般三两步来到老爷与夫人跟前拱手道:“老爷,夫人...”
左逸是连瑾聿身边的贴身暗卫,此次随着他一道去了平阳城的,国公夫人见了‘腾’的从石凳上站起,急急的走过来,险些被自个儿的裙摆给绊倒,红着眼眶哽咽的问:“聿儿可好?他在何处?可是回京了?”
左逸:“回夫人,世子正在城外,只如今城内尽是世子的画像...若是回来定然是有很大的风险的,便让属下回府探查些情况,以备不时之需。”
“随我来!”晋国公双手负于身后,朝着夫人颔了颔首,走出了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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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这里的道路没有京都内那般平坦,由于雨水的冲刷路人的赶路车轱辘留下的痕迹,坑坑洼洼的,马车行至在上头颠簸的有些厉害。
叶黎书将靠在一旁闭上眼歇息了会儿就被颠簸的胃里有些翻涌。
“父亲,让连瑾聿停下...女儿...”
话还未说完,叶黎书就用绣帕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叶尚书忙掀开帘子唤住了连瑾聿。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儿,搀扶下叶黎书,只见她趴在树旁呕的十分的厉害,晨起时吃的干粮尽数吐了出来。
连瑾聿心疼的去拿着水壶过去,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圆圆...可好些了?”
叶黎书颔了颔首,接过连瑾聿手中的水壶漱了口,“应是路太过颠簸了,吐出来兴许会好些,咱们继续赶路吧。”
约莫还有一个时辰才能到十里坡。
“无碍,这处应是没人来的,我去瞧瞧有没有什么果子摘些过来润润嗓子。”说着,连瑾聿便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去,不过片刻又绕了回来,漆黑的眸子里噙满了防备与焦急。
“圆圆,叶尚书,快些上马车。”
叶尚书不明所以,有些迷糊的问:“怎得了?莫不是京都里的人发现了咱们?”
连瑾聿摇了摇头,“暂时不知,只听有马蹄声不断的靠近,且很多...很杂乱...”
叶尚书与连瑾聿踩着木阶忙慌的上了马车,连瑾聿收拾好后跳上马车挥舞着手中的皮鞭,‘驾--’
马儿欢腾的在路上跑着。
却不想马蹄声越发的近了,好似就在他们要去的前头的那条路。
连瑾聿勒紧马绳想要调转方向,可是为时已晚...两方人马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