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书‘腾’的从床榻上坐起了身,昨日还觉得虚乏无力,今日竟多了丝力气了,好似从未染上病症般,慌忙的撩开衣袖发觉手臂上未长脓疮。
她未染上病症?
“连瑾聿...”叶黎书晃了晃连瑾聿的身子,他没醒,手扶上他的额头,滚烫!与她昨日相当。
“瑾聿...”叶黎书声音急切了几分,试图将他从床榻边拉起,虽已退了烧身子还是有些无力的,根本就不能架起他来,而连瑾聿已经烧糊涂了,也根本听不见她的呼唤。
门口的玉竹似乎已经听见了动静,问:“姑娘,怎的了?奴婢进来可好?”
叶黎书:“不必了,你在外头守着,我自个儿可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叶黎书才将连瑾聿慢腾腾的搀扶上了床榻上,用被褥盖着他,又急急忙忙的在屋子里头找冷水,找了好半晌都没找到,“玉竹,打盆冷水来,快...”
玉竹动作极快,没一会儿功夫就端到了门口:“姑娘,冷水在门口。”
叶黎书打开门,露出了她苍白的面容,在看向玉竹时却对她安心一笑,“放心,我没事。”
后又匆匆的进了屋子里头。
将帕子盖在了连瑾聿的额头上,叶黎书总算是松了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跪坐在床榻边拉着连瑾聿的手掀开袖口看了看她昨日咬下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依旧触目惊心。
可想而知她昨日用了多大的力气。
心疼的用指腹一点点的去抚摸,触及凉水后的冰冷碰到连瑾聿滚烫的肌肤,昏睡中的连瑾聿手腕动了动,似乎觉得很舒适哼哼了声,越发的想要靠近叶黎书。
‘咚咚咚’
屋子的门被敲响,叶黎书回过神应了声:“玉竹?怎得了?”
‘吱呀’一声,杜清云从外头走了进来,神色匆匆却没靠近叶黎书,只颤颤的问:“表妹,你可觉得好些了?”
叶黎书这才注意到自个儿的状态,好似不像昨日那般无力了,整个人精气神都要好了很多,就连呼吸都比昨日要顺畅的多了,她诧异极了,怔怔的看向杜清云:“清云表哥...我...我...我好似并未生脓疮...”
昨日她在胳膊上看到了红疹子的,可今日...竟奇异的消散了?!
“昨日可吃了什么?”杜清云急急的问。
他的袍子上洒的尽是汤药汁,就连墨发都凌乱不堪了,只简单的用一个簪子固定住了,眼睑下的乌青异常的明显,整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般。
见叶黎书并未回复,他又急急的催促问:“昨日可有吃什么?”
叶黎书沉吟了片刻,细细道来:“玉竹准备的清粥,后头还吐了,再也没吃什么了,只陷入了昏睡中...若是有奇怪的话,昨日昏睡时我咬了连瑾聿的手腕...”
“掀开袖口让我瞧瞧。”
杜清云又超前靠了几步,认真的注视着连瑾聿手腕上的伤口,已结痂就表明着是流了血的,而这血...
“我知晓了...我知晓了...”杜清云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神色轻松了许多,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跑开,“清灵...我已知晓最后一味药是甚了...”
从他的言语中能够听到里头的欢喜。
叶黎书喜极而泣,紧紧的握着连瑾聿的手贴近脸颊,喃喃道:“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有汤药了,病症有汤药了...”
上一世没能做到的,这一世做到了!
平阳城的百姓有救了,他们再也不用被火烧了!!
叶黎书服用了药后身子已恢复了大好,而这药也起了作用了,只如今现下面临着一个困境,平阳城内的药材都被抢的没了,如今熬制的汤药里头所需的药材越发的紧缺。
若是再没有药材的话,便是有救治的汤药也无用啊!
连瑾聿喝下汤药后歇息了两日,比叶黎书恢复的要快些,当日便拟了书信让左飞送往京都,务必要交到太子手中。
左飞是趁着夜色走的。
今夜的月是圆的,周围围绕着无数颗闪闪的星星,叶黎书与连瑾聿坐在院子里头,徐徐的风吹在二人身上卷起身上的衣裳,垂落在身侧的发丝也随着风晃动着。
叶黎书瓮着声问:“连瑾聿,京都会派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