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书冷笑了声,噙满冷意的眸子瞧着大夫人。
这般便坐不住了!
听闻枕边人也这般说,再瞧了眼站在正厅内的道士,端的是仙风道骨应当是不会骗人了。
若是骗人也绝不会骗到他尚书府来的,谁人这般大的胆子敢糊弄朝廷官员。
“既是如此,仙家便说说本官的二女为何是孤星入命?”叶尚书敛眸问。
此话一出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叶黎书身子有些不稳,只紧紧的咬着唇.
原先想着父亲定不会被假道士这三言两语骗了去的,如今瞧着便是不被道士骗了去,也会被大夫人的巧语唬了去。
终究父亲更加看中尚书府的命脉。
掩去眼眸中的情绪,只静静的瞧着正厅内的道士,她倒是要瞧瞧今日谁能说她是孤星入命。
只那道士直指叶黎书道:“尚书大人请看,此女眉目下藏着一颗泪痣,诸位有所不知天生泪痣者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是乃天煞孤星之命啊...留不得,留不得啊。”
言罢,捋着胡须满脸深沉。
便是老太太瞧了也说不出个所以来,眉心紧蹙:“如此可有解除之法?”
那道士捋着胡须:“法子也不是没有,只姑娘身上戾气着实重的很,便是本道也得花了半生的修为只怕依旧无法彻底除去姑娘身上的戾气,虚得在得道之处待上个整一年,方可尽数除去。”
大夫人许是受不了这般大的打击,头晕目眩脚下不稳竟险些摔在地上还是身旁的叶黎婉瞧见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住满脸痛心道:“母亲,女儿知您万万分舍不得二姐姐的,女儿也是极为不舍得,可仙家说的却是句句在理的啊,须得为了整个尚书府着想啊...”
叶黎婉说着将大夫人扶着坐在了软椅上,瞧着眼眶都红了呢。
叶黎书心想,也难怪上一世她会被蒙了心智了,这番做派便是外人瞧了也得感叹一声母慈姐妹情深啊。
老太太痛惜的拉着孙女的手瞧着道士:“没了其他的法子吗?”
道士无奈的的摇头,“姑娘天生犯煞,生下来没多久便克死了生母若是再不化解怕是连生父的性命也堪忧啊。”
此话一出,老太太面色煞白一片。
一边是自个儿的儿子尚书府的命脉,一边是自个儿最为疼爱的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让她如何好割舍啊。
竟是急的全然没了主意引发了头疾,疼的哼哼了起来。
叶黎书忙唤了郁妈妈拿了老太太的药来,吃了两颗后方才缓解了些许,只那煞白的面色却是得不到缓解的。
“祖母,您莫要急坏了身子,此时孙女自有主张。”叶黎书靠在老太太耳边轻声了几句挺直摇杆行至道士跟前:“仙家所言极是,既如此还请仙家除却小女身上的戾气便是。”
转而瞧着满目忧愁的叶尚书,堪堪的跪在他面前:“父亲,女儿自是不会因着自个儿而毁了尚书府的命脉,父亲便下令让女儿去敬安堂待上个一年半载吧。”
叶尚书瞧着跪在前头的女儿,模样生的与她的母亲极为相似,那双眸顾盼生辉流光溢彩毫无半点儿污浊之气。
喟叹了声心中越发的愧疚:“既如此,那便请仙家设法除去小女身上的戾气自今日起送往敬安堂潜心修道。”
言罢手撑着额头再也不敲跪着的叶黎书。
一旁坐着的大夫人早已泪流满面眸中尽是不舍与心疼,只擦拭泪眼的绣帕之下那唇角却是勾着弧度,心中的喜悦险些压制不住。
道士从他身上所背的包袱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行至叶黎书跟前,嘴里作势念念有词:“二姑娘,本道先帮您除去这眼角的煞气,忍着些疼...”
明晃晃的匕首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两下,嘴里念叨着几句眼瞧着往叶黎书面上越靠越近,尖锐的匕首尖就要触碰到叶黎书眼角时,门口传来声响:“阿弥陀佛。”
厅内众人皆被此声吸引,视线齐刷刷的朝着门口瞧去。
来人是两个和尚,双手合十身姿挺拔径直的向正厅内靠近,一个一瞧便是小沙弥,另一个周身散发着金黄的光芒,一瞧就知是佛堂内的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