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来了,您还病着呢。”
祁氏脸色很苍白,整个人明显没有力气,说两句话便咳嗽个不停。
祁继仁亲自过去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去,“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祁氏勉强扯出一抹笑,“父亲不必担心,女儿没事。”
祁继仁看着她勉强的笑意,叹了口气,握上她的手,“你心里的苦,为父都知道,也明白,只是,这日子总要过下去的,而且,你这样下去,最终苦的还是你自己,且还会累得旁人担心。”
祁氏眼圈猛地一红,终是没有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泣不成声,“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死了呢,我要是死了……”
“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条命是所有人费劲了心思都救回来的,更是绮罗拿自己的寿命换的,你现今说这些话,对得起他们吗?”
祁继仁厉声呵斥,打断祁氏的话。
祁氏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莫哭了,人啊,就是如此,有些事要忍着,要受着,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旁人,墨慈那丫头这段时间一直两边跑,人都瘦了一圈,你不为自己,也心疼心疼她,赶紧让自己好起来。”
默了默,祁继仁又道:“还有你的外孙和外孙女,歌儿他们不在身边,如今他们的身份又尴尬,纵然东宫的人都是卫韫安排的心腹,可保不齐时间长了会起二心,你得好起来,他们需要你照顾呢。”
祁氏自暴自弃,“我连自己都照顾好,又哪有脸去照顾他们。”
“又在胡说!”
祁继仁沉声道:“事情还没到绝望的一步,你怎么就自己先绝望起来了?刚才康王,不,是太子殿下来过了,他们那边如今并没有消息传来,但他说的也对,现如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咱们在这边,可不能先自己绝望了。”
“父亲……”
“听话,坚强点。”
在祁继仁的安抚下,祁氏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她靠在软垫上,拿着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我已经好多了,谢谢您父亲。”
祁继仁摆摆手,“你要真想谢我,便赶快让自己好起来,去东宫看看那三个孩子。”
“他们怎么了?可是不好?”
“没有没有,只是让你去瞧瞧,刘嬷嬷是自己人,这是放心的,只是到底她也是个下人,怕是镇不住那些起二心的,你去看看也能放心些,到时我让辞柏陪你去,多少也能压一压。”
祁继仁也知,这样的情况是极少发生的,一来现今太子刚出事,陛下还有大长公主都在,而且卫成的态度也很明确,短时间内,纵然有别的心思,也不敢明目张胆。
可是,保不齐以后也会一直这样,祁氏和叶辞柏去,第一,也表明了将军府和叶家的态度,第二,这段时间他们也的确很久没去看三个小的了。
“父亲……”
祁氏欲言又止。
祁继仁挑挑眉,“有什么话便说吧。”
“是新太子,东宫自古以来便是储君之所,如今新太子已立下,这搬宫之事……”
祁继仁面色沉了沉,“我也不瞒你说,朝中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
这段时间,他虽然抱病在家,不曾上朝,但对于朝局的动向,却是不曾错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