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嬷嬷额抵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奴婢也是,奴婢知错。”红尘同样额抵地。
“事情已经过去,休要再提。嬷嬷,我有些饿了,你去安排些早膳过来,红尘,你过来伺候我洗漱。”
叶朝歌不欲在谁对谁错上多做纠缠,这世间,没有人会未卜先知,莫说是刘嬷嬷红尘,便是她也不曾想到,北燕的人会从她着手,谁对谁错,又如何说得清楚呢。
随寻了个由头,转移注意力。
刘嬷嬷和红尘又岂会听不出,沉默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后,方才起身各自忙碌了起来。
用过早膳,田伯便送来了药,叶朝歌憋着气喝完,刘嬷嬷连忙塞了个蜜饯到她嘴里,待苦味散得差不多了,问田伯:“那孩子可还好?谁在照顾他?”
“从镇子上寻了个有经验的妇人在照看,过来之前属下去看过,那孩子很乖,不闹人,食量也正常,孙小姐放心。”
田伯将小孩的情况,细细的说了一遍。
在过来之前,他便估摸着孙小姐定会询问,特去看过之后方才过来。
叶朝歌闻言,吐了口气,想到什么,看向刘嬷嬷,“嬷嬷,你可愿过去照看那孩子?”
刘嬷嬷若是过去照顾,她更能安心一些。
“老奴自是愿意,只是……”
那小孩的来历,田伯之前都交代过,她自是清楚那孩子对小姐的意义,依着小姐的性子,对不熟的人不会放心,派有经验的她过去,并不意外。
只是。
“小姐,老奴若是过去了,小姐您这里怎么办?”
叶朝歌疑惑,“不是还有红尘吗?”
“让红尘照顾小姐,老奴可不放心。”刘嬷嬷噘着嘴,神情间充满了对红尘的不信任,“就红尘那性子,指望她照顾小姐?您不照顾她就不错了。”
一听这话,红尘不乐意了。
“嬷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我就这么不让您放心吗?”
刘嬷嬷凉凉的睨了她一眼,“难道你觉得你很有用?”
“嬷嬷!”红尘被噎的说不出来。
虽然有时候吧,她的确有那么点跳脱,有那么点没正形,可也没有嬷嬷说得这么严重啊!
叶朝歌被她二人的你来我往逗得合不拢嘴。
田伯也在一旁忍俊不禁。
红尘气闷,委屈地看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姐。
有这么好笑吗?
叶朝歌见她仿佛要哭了,缓了缓,压着笑,说道:“没有嬷嬷说得那般夸张,红尘还是很有用的,恩,至少能逗我笑。”
“小姐!”红尘炸毛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安抚好炸毛的红尘,叶朝歌看向刘嬷嬷,“就住在一个客栈里,也不远,嬷嬷只需过去看顾着点,大多让田伯寻来的那妇人忙活便好,没事的时候,你便回来,如此安排可好?”
刘嬷嬷还有些迟疑,她是真不放心将小姐交给红尘,有红梅在倒也罢了,红梅稳重,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红梅不在,只有一个红尘,怎么能放心?
可她到底还是应了此安排,心里默默地想着,若她脱不开身,定要让田伯时不时的过来瞧一瞧。
当下,刘嬷嬷便跟着田伯去了安置小孩的房间。
在路上,田伯跟她说:“方才在小姐跟前儿我没有说实话,那妇人并非我找来的而是蔡家送来的,你到时候多长个心眼。”
从在客栈落脚后,他便忙着诸多事宜,没倒出时间去寻奶娘。
当时他先把孩子交给家里媳妇养了孩子的侍卫照看,打算忙完了再找。
谁知,蔡家先一步送来了那个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