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嗤笑,“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你是太子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子爷,那周得即便经营十几年,会让你一个太子接二连三地在他手上吃亏?!”
不是周得太厉害了,是他,是他一开始就是在猫逗老鼠!
卫韫是那只猫,而周得,便是那只老鼠!
至于她在期间是个什么角色,这就要问卫韫自己了!
卫韫沉默。
他知道,凭着她的聪明,总有一天会察觉到不对劲,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察觉到!
而且,还隐忍到了现在。
叶朝歌闭了闭眼,走到床前,将那只在床头放了很久很久的锦盒甩给他。
“你走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转身欲要离开。
卫韫倏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要跟我桥归桥路归路?”
叶朝歌看着被他扣住的手腕,皱了皱眉,“我自认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此就好。”
她,觉得他可怕。
她有自知之明,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如今于有利的局势,全靠历经一世的原因,与他斗心计,她自认没有他的一半。
明知与他不同路,趁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就此撇清关系。
那份悸动,就权当是一时的错觉。
卫韫的脸,立时冷了下来。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接受他,可她,现在要和他撇清关系!
怎么可以!
“和我撇清关系?我不同意,你便休想!”
眸子骤缩,叶朝歌沉眸看他,“你别让我后悔在岭南救你!”
“叶朝歌!我都是为了你!”卫韫知道她是认真的,有些急了,双手扣住她的双肩,“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如此折腾?”
“你走吧!”顿了顿,叶朝歌又道:“你若不走,我便叫人了。”
到嘴的那句‘叫吧,让人看看我们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到时候你更撇不清我了’被卫韫给咽了下去。
若他真这么说,得到的只会是她的排斥!
“好,我走,我还是之前的那话,我给你时间,我陪你耗!”
风吹过,室内归于平静。
叶朝歌撑着桌子,缓缓坐下,前一刻尚且绷着的小脸,这一刻惨白,倔强冰冷的面色早已不复存在。
对他,她知道,自己是悸动的。
在他不将她交出去,带着她毅然决然跳下悬崖的时候。
在他要求周得放过她。
在他说她哭的丑的时候……
可她的这份悸动,到头来却告诉她,一切都是他的算计而为之,前后巨大的落差,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她讨厌被算计,她痛恨被算计,若非算计,前世的她又怎会那般凄惨!
试问,她如何去面对他?又该如何去接受他?
自从那晚之后,叶朝歌再也没有见过卫韫。
日子归于平静,天气依旧十分炎热,叶朝歌依旧窝在府里不出门,乐瑶依旧时不时的去国公府找叶朝歌玩……
一切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熟悉叶朝歌的人,会很明显地发现,她变得更淡了。
这个淡怎么说呢,就好像除去她重视的人和物之外,其他的在她的眼里都无所谓。
如此明显的变化,便是大大咧咧如叶辞柏,也发现了,用他的评价是,他的妹妹,有种看破红尘的超脱感。
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立地成佛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