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刘嬷嬷无奈一笑,“夫人,小姐的意思是,小姐是清白的,任凭那些人泼脏水,也是清白的。”
这下,祁氏听懂了。
脸上一喜,连忙双手合十,闭眼呢喃阿弥陀佛。
随后问刘嬷嬷在里面的情形,后者看了看正主叶朝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也没什么,女儿只是让左大人找了个嬷嬷,给女儿验身。”
“什么?你……歌儿,你……”
“母亲,这是唯一能证明女儿清白的方法。”不,这当然并非是唯一的法子,但却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只有闹得够大,宫里的那位,才会歇了乱点鸳鸯谱的心思!
事已至此,祁氏即便再不愿,也已挽回不了什么,官已经报了,身子也已经验了,说再多,也没用,她只是无比悔恨,当时自己怎么就不跟着进去呢。
回想女儿从回来到今日,除了在将军府的那段日子,她便一直没有消停过,府里老夫人不喜,现在,府外又备受人们的指指点点。
而她这个当娘的,除了会哭,会抹眼泪之外,什么也没为自己的女儿做过!
想到此,万千悔恨好似要将她凌迟了一般。
她这个当娘的,实在是不称职!
“歌儿,你走吧,娘送你离开这里,去你外祖母的家乡蕲州,那里有你外祖母的族人,也有一部分产业,娘送你去那,以后不要再回京了。”
祁氏突如其来的一番话,震得马车中一片安静。
叶朝歌茫然的看着她,“娘,您在说什么啊?”
“我让你离开上京,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祁氏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为什么啊夫人?”陈嬷嬷回神,疑惑道。
“因为她给我丢脸,因为她只会给我丢脸……”说着说着,祁氏再也说不下去,捂脸痛哭。
见状,众人面面相觑。
叶朝歌轻轻上前,覆上她捏的发白的手,“娘,您是担心我,才让我离开的,对吗?”
祁氏微微一颤,猛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女儿。
“娘不想再看你受委屈,歌儿啊,娘知道,我这一辈子软弱至极,当年未能为你留下属于你的位置,现在,又不能护你周全,现在的情况,娘没有能力改变什么,但是,娘可以送你离开,远离上京的是是非非,去蕲州,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
一番自责又愧疚,却又充满了拳拳慈母之心的话,听得在场的人无一不红了眼眶。
叶朝歌心潮激荡,她就知道,这世间任何人都会嫌弃她,抛弃她,唯独她的生母不会!
她就知道,就知道……
从祁氏的怀里坐起来,叶朝歌温柔的拿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娘,女儿已入这局,无法再脱身,而且,若我现在走了,只会让人以为我心虚理亏,坐实我不洁的污点,即便女儿去了蕲州,这些污点也将会跟随女儿一辈子!”
还是那句话,开弓没有回头箭。
从她踏入上京这片土地的时候,就该知道,从她回来的那一刻,很多事情,都将会身不由己了。
踏进来容易,想离开,却很难。
就算她愿意离开,叶思姝也不会放过她,因为,她的存在,便是她最大的威胁!
“是啊夫人,小姐说得对,现在不能离开,若是小姐走了,今日小姐所做的一切,都将白费,再说了,小姐是您的女儿,夫人您要相信小姐才是。”
陈嬷嬷一语中的。
祁氏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靠在叶朝歌的身上,眼睛通红,鼻子亦是红红的。
这时,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夫人,小姐,大少爷来了。”
跟着,叶辞柏独有的爽利嗓音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