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不敢,”紫凝神情严厉得很,“否则休怪我出手无情,下去吧!”
夏婕咬牙,“……是,属下告退!”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夕月不悦道,“小姐,要属下去警告她一二吗?”
紫凝尚未答话,却听门外一名侍女惊呼道,“呀,这位姑娘千万不可得罪夏姑娘,了不得的!”
夕月看了紫凝一眼,得她示意,随即道,“小姐要你进来回话。”
“是,王妃!”女子进得门来,跪倒行礼,“奴婢安菱,见过王妃。”
她十七、八岁模样,略有一点胖,脸儿圆圆的,眉眼弯弯的,长的很有喜感。
“起来吧,”紫凝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奴婢——”
“记住一件事,”紫凝神情一冷,“我问你的话,要据实回答,若是夸大其辞,或无中生有,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说不出话来,听到没有?”
安菱吓得脸色煞白,连连点头,“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一定据实回话!”
“说。”
“是是!”安菱冷汗都流了出来,一时紧张过度,大脑一片空白:糟糕了,王妃要我说什么来着?
见她发愣,夕月暗暗好笑,知道她是给小姐吓着了,提醒一句,“夏婕是什么身份?”
“啊,是了!”安菱醒过神,赶紧道,“因为夏姑娘是王爷的师妹呀,跟着王爷有好几年了,很多时候她的话就是王爷的吩咐,得罪不得的!”
师妹?
紫凝略一沉吟,“夏婕为人如何?”
“这个吗,”安菱尴尬地笑笑,小心地向外瞄了一眼,“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不爱同奴婢们讲话,除了王爷,她不将任何人瞧在眼里,平素都是独来独往,奴婢想着她或许是投王爷所好吧,因为王爷就喜静不喜动。”
有吗?
紫凝对此深表怀疑,怎么她觉得君夜离在她面前时,聒躁得像只乌鸦,一刻都安静不下来?
“不过奴婢看得出来,王爷对王妃很好,”安菱自顾自说着,“在王妃之前,王爷对哪个女子都不曾另眼相看过,即使对夏姑娘,也是同样对待呢,奴婢想着夏姑娘是气这个吧,毕竟她喜欢王爷,奴婢们都看得出来。”
原来如此。
夕月顿时明白过来,看向紫凝,“小姐的意思怎样?”
“随她,”紫凝毫不放在心上,对安菱倒是有几分满意,“安菱,你可是京城人氏?”
“回王妃话,是,”安菱笑着道,“奴婢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就做活,什么活都能做的,王妃只管吩咐。”
“京城之中,你可熟吗?”紫凝目光闪烁,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自然是熟的!”安菱颇有些得意,“奴婢家兄弟姐妹多,爹娘也顾不上许多,奴婢从小就跟一帮孩子在京城各处玩耍,不敢说每一处都知道,可奴婢不知道的地方,还真不多。”
好极了。紫凝满意地点头,瞬间有了计较,“安菱,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安菱顿时惊喜莫名,“奴婢可以吗?奴婢粗手笨脚,怕是服侍不了王妃!”
在这怡然居,她就是个最不入眼的小丫环,而且因为生得矮了点,胖了点,又不漂亮,所以根本不为人所重视。
“先别急着高兴,”紫凝冷冷看了她一眼,“要跟着我,就要对我完全忠心,你做得到吗?”
安菱迟疑了一下,重重点头,“做得到!”
“很好,”紫凝满意地点头,“你方才犹豫了……”
“王妃——”
“别急,我的意思是说,你是考虑过后才答我的,说明这不是你的一时冲动,对吗?”紫凝淡然一笑,“不过你可以放心,跟我的人,我不会亏待了他(她),有我一天有,就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否则我必让他(她)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安菱顿时激动得眼泪汪汪,哽咽着磕头,“是,王妃……”
“夕月,带她下去,交代一下。”紫凝挥一下手,毕竟她的身份不止是魅王妃那么简单,该注意的地方还得注意。
“是,小姐。”夕月随即将安菱带了下去。
不大会儿,夏婕从屋角转出来,神情愤怒:现在就开始收买人心,安宁公主,你有本事!
——
用过午膳之后,君夜离即亲自过来接紫凝,与她一起入宫拜见太后。
君夜离道,“太后平日不问政事,处事也公正,无论她问什么,你据实答话就好。”
他还真是有够细心,每次紫凝奉召入宫,他都仔细叮嘱一番,惟恐她受一点委屈。
紫凝已经渐渐习惯他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照顾,点头道,“我知道,多谢。”
君夜离失笑,“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走吧,莫让太后久等。”
“好。”紫凝起身,去内室换了身素雅些的宫装,与君夜离一起入宫。
太后居坤元宫,平日里除了宣景帝等人前来问安,大多数时候倒也清静。不过今日例外,因为知道君夜离娶回了王妃,有人不服气、不高兴了,非要来一看究竟不可。
不多时,内侍通传,“大殿下到!安宁公主到!”
帘外传来君夜离不悦的声音,“紫凝已是本王的妃,以后通传,称以‘魅王妃’即可。”
内侍登时吓得哆嗦,“是,大殿下。”
君夜离这才领着紫凝入内,向太后跪倒拜见,“孙儿见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