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劳烦师兄了……”
洛无忧点头,药丸能助她恢复的确不假,可这之后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如此也不可能支持的太久,正如师兄所说,药再好也只能缓解这一时。想要真正的撑过去,还是得将那法子找出来。
平躺回床榻之上,任由着那针穿透自己的肌肤。少女却是撇头看着榻前男人那妖冶而泛白的脸庞,亦看着男人体内那鲜红的血液,便那般一点点流进自己的体内,心中已然复杂至极。
师兄试了那么多人,却偏偏找不到一个和她血液相融的人,到最后却是这个曾让她憎恨也愧疚无比的暴君的血,却是可以流进她的血管,流进她身体却没有任何的排斥?
这当真是天意么?
君惊澜与莫寒皆坐一旁静静的观察着,足足大半个时辰,那血液丝丝缕缕流进少女的身体,也未曾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彻底的放松了警惕。
便就在此时,房门却是突的被人打开,厢房中三人本能的抬头,看着出现在房里的两人,皆是有些怔愣恍然。
门口寒濯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却是还跟着一个人,正是洛府现在任的掌家老爷,曾经的大秦朝文武百官之首的丞相大人。
亦是洛无忧的亲生父亲,洛秉书。
“莫神医,我把洛丞,洛老爷带来了,就算是其它所有人的血都不行,我想他的却一定可以,洛老爷他也已经答应了属下,主母,莫神医,不如就让他试试吧?”寒濯声音低沉到极致,仿佛没有看到榻上少女冷凝的的脸色,他此时已顾不了那般多,让主母撑过这关才最重要。
如此不管是谁的血,只要能用就好!
“无忧,为什么病的这么严重都不告诉为父?”洛秉书走到床头,看着床榻上瘦弱的少女,肃穆的脸上满是沉痛:“莫神医,劳驾你了,只要能让无忧好起来,你可以放老夫的血,无论放多少都没关系,一切拜托莫公子了。”
“这……”
莫寒微怔,沉吟片刻道:“也好,两个人轮流放血,对身体的负荷也会小很多,师妹,你觉得呢?这样的话,我们成功的把握也会更大。”眼看只剩下十五天了,熬过这十五天,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师妹也都当死心了才是。
只他们倒是忘记了洛大丞相。
他是师妹的亲生父亲,诚如寒濯所说君惊澜可以,那么他能成功的把握也是很大的,当然,凡事没有百分百,可是若试过可以的话那未尝不是件好事。由君惊澜一个人供血,那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负担。
洛无忧默然,眼帘微瞌,长长的眼睫投下两道暗影,让人看不清她那凤眸眼底的情绪,她的确是不想看到这个人。尤其是在知道洛府孩子居然都不是他的孩子以后,那种厌恶的情绪尤盛。
或许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也并不会为洛府那些庶子女觉得悲哀,或是觉得他们可怜,便去同情他们,可她却无法对前世的事释怀,她没有办法接受一个这么冷血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为了娘,为了她。
为了保护他们!
可那些发生过的事永远无法改变,只要那些记忆一天不消失,她就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她,她不想看到他。而那一纸和离书,她早就命寒濯派人做好,洛秉书自然是不知晓的,但那上面的确有他的和印鉴和手印。不过一点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粉,便换来一份由洛大丞相亲手书写的和离书。
多么的简单?
只要娘回来后拿去衙门里备案。
届时便可以将娘和这里的一切都斩断,娘和安儿亦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这里回到顾府,开始新的生活,安儿也不用在这样一个冰冷的环境里生活,更不用有那样一个冷血的父亲。
也正因此从与大师兄商量这个方法开始,她便将他摒除在外,而莫寒等人当初不是未曾想过,只是曾经见过他的冷血绝情,本能的担心这其中会出别的变故所以也将他排除在外,转而找了顾家人。
却不曾想,寒濯会将他带了过来!
“一切全凭师兄作主便是。”
沉吟许久,洛无忧终究开口点头,心中即使依旧不愿,可是师兄所言也的确不假。如此放血下去,对君惊澜身体也是个极大的负荷,他是北越的皇,更是万金之体,绝然不能在秦都发生任何的意外。
否则对于北越来说,那无疑将是个沉重打击。
“你不用担心朕,朕是男人,朕的身体这般强键,这哪里就需要他了?况且他的血太冷,你们不怕,朕还怕到时候会再生出什么意外!”莫寒与少女话落,君惊澜却是当即蹙眉的严词拒绝。
对于洛秉书,君惊澜着实没什么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