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隐满心不愉,丢下两人照顾青鸾,自个儿又追了出去,然则,秦淮河畔建筑众多,暗巷也众多,他顺着那人逃走的方向又追出许久,却也未再找到那黑袍人的身影,最终只能无奈的停住了脚步,脸色阴沉的厉害。
谁知道忙了一夜居然都是白忙活。
若非因着青鸾受伤只怕他已抓到她了,可说到底若非青鸾阻了那人,那人只怕也早就逃之夭夭了。归根究底,还是那死老妖婆太厉害,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还抓不到她一个人?
当真让人想想就觉得憋屈!
暗隐无奈留下人继续搜索,自己却是带着青鸾回了洛府去复命。
……
幽幽的暗巷之中,所有人褪去后,猛然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却是突的走出一个人来,头上的斗笠已被揭下来握在那干枯的手里,宽大的黑袍之上的帏帽却是被拉了起来,依旧将那张脸完全的遮盖。
身形有些踉跄,走得极艰难。
没走几步便身形一歪朝地上歪倒,旁边的斜刺里却是突的窜出一个人,及时将那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又发作了?早跟你说了让我跟着你一起,你却偏偏要自己去,你这又是何苦?”
低沉的男音,带着浓浓的心关和担忧。
“我没事,你放心吧,都是老毛病了。你知道的那是他送我的,也是留在我身边与他有关的唯一东西了,我必须要亲手将它拿回来。怪只怪我大意了,倒是没想到,打滚一辈子,临了却是被个小丫头片子给算计了。”
“小小年纪还真是厉害的狠!”黑袍人摇了摇头,说着却是轻咳了几声。那声音里透着些冷意,又透着丝丝赞赏,如她所说,若正常相交她们或可成为忘年之交,莫逆之友也说不定。
只可惜了,那却是注定不可能!
男子脸上颇有些无奈之色,低低的劝道:“我不明白,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为何花这般大的力气?你……”
“呵呵……”
那黑袍人嘶哑着声音笑了:“你当然不会明白,不过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先带我回去吧。若再不回去,说不定他们就会再次折回,还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小姑娘,也真是一群厉害的人,没想到,老婆子我也会有大意失荆州的时候?”
“你不觉得,有这样一个敌人也是件很有趣的事?诸如她所说,我倒也很想看看,她到底能厉害到何种程度?还真是让人很期待。希望她不要让我失望能坚持到最后才好……”
黑袍人帏帽之下的嘴角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弧度,幽幽的眸光看向寂寂夜空,声音却是一点一点的低隐了下去。
男子看得叹了口气:“走吧,我带你回去……”
黑袍人只轻嗯了一声,任由男子搀扶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
翌日,已是晨时三刻,洛无忧方才幽幽的转醒。
侧头却就看到趴在床头睡着的男子,顿时不由蹙了蹙眉,这个暴君还真是让人无奈,本以为他会趁夜离开,却不曾想他居然还大喇喇的留在洛府不说,还守在自己的闺房之中?
他就不怕到时候被人当成登徒子给捉起来?
不过这也不奇怪,这样毫无顾忌才像是君惊澜的作风,只是,麻烦的却最终是她,先不说北越堂堂一国帝王出现在秦都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他留在这里若是有心人故意的诱导,便是给她扣个卖国通敌的大罪?
那也不是不可能。
然则,想要撵他离开,估计却是比登天还难,少女轻眨了下眼眸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撑着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哪知才一动,那轻微的响声便让男子瞬间的惊醒。
“你醒了?怎么样,可感觉好些了?”
君惊澜抬头,凤眼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迷芒,却在眨眼之间便消失褪却,有些担忧的问:“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还有没有觉得头晕?算了,我还是再放些血给你。都说以形补形,以血补血,看你昨夜都晕倒喝了朕的血今儿这么快便醒了过来,脸色也好了些,看来还当真是有用的。”
少女脸色依旧苍白,那好些了,也不知是少女一夜休息之后精神好些了,还是北帝陛下自我良好的错觉!
“不用了,君惊澜,我已无事了。”
洛无忧闻言一惊开口便是拒绝:“君惊澜,你是北越的皇,身负万千黎民的安危,怎可如此拿自己的身体来玩笑?放心吧,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况且多谢你的提醒我已想到方法了。看你一夜也未休息好,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以形补形,以血补血。
果然是北帝君惊澜,这样的方法大约也只有他才会想的出,也才会毫不犹豫的使用,说来,从医典理论上来讲,这些话虽看似无状并无多大的道理,但有时换个角度来想,却也未必无用。
“那好,你让你的侍女给我安排个房间,最好离你近点,这样朕也好就近照顾你,否则的话朕还真是担心的很。”君惊澜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开口,一脸的理所当然。
丝毫不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多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