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石,挚爱之血,蕴养七七,明月化形!
于是她猜测九天明月心便是要用挚爱之血来蕴养,才能使之最终化形,而七七极数,可能便是蕴养的时限,七七四十九日!
化形后的九天明月心到底是什么模样?她没有见过,亦不知晓,因为前世她最终并没有试过。九天明月心,前世于她并无甚用处,她虽然好奇,可也自然不会傻到真拿自己的血去蕴养使之化形!
可今世她没得选择,容狄需要九天明月心,她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把东西从老妖婆那里拿了过来。她绝不能功亏一篑,一定要让它化形成功!
稍稍休息了一下,洛无忧便出去了外面,坐在铜镜前替自己补了一点胭脂。因着只第一次失血,加之吃了补血丹,所以面色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洛无忧几乎是刚放下脂粉盒红锦便传来了膳食,用完饭,洛无忧带着几个小丫头便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走到花园中时,却是凑巧遇到了洛秉书。
洛秉书似乎有些没想到会碰到洛无忧,是以有些愣,便就在此时,少女却已盈盈上前向他施了一礼:“女儿见过父亲,父亲怎的此时还未去上朝?哦,瞧我这记心,如今父亲可已不再是堂堂的一朝丞相了。”
洛无忧说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脸恍然惋惜的表情:“说来,还真是可惜,女儿还一直以身为丞相之女而引以为傲,可惜啊,如今的洛府却已变成了庶门,连带女儿身份亦是大跌。”
“不过,父亲亦不用伤心,今上向来对父亲宠爱有加,父亲亦是圣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宠臣。此次因着公主之事被牵怒,想来等圣上怒气消了,会重新启用父亲也说不定。”
洛秉书看着言笑宴宴,似一脸‘好心劝解’的洛无忧,眸光透着几许复杂,让人看不清,也道不明:“无忧,你是否真那般恨为父?为父……”
“难道我不该恨么?”
洛无忧却是冷冷的截断了他的话,忽尔声音清寒至极:“你是我的父亲,你也是娘的夫君,可是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待娘,又是怎么对待我,又是怎么对待安儿的?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这一声为父?你为攀皇枝,将娘打成妾室。你是我的父亲,可你从对我不闻不闻,你从小到大可教导过我?可抱过我?你没有,你从来没有。”
“不止没有,你还纵容洛仙儿欺辱我,纵容他们数次谋害娘亲,你甚至亲自下令处死娘处死安儿,到最后,你纵容你的妾室生生将娘刺死,害得安儿陨命。我难道不该恨你么?我是恨你,且日日夜夜都在恨,那恨就从未停止过。”
“你被摘官成布衣平民,再不能那般高高在上,趾高气昂,我恨不得拍手庆祝,看洛府倾塌一朝变庶门,从此门庭没落,我敬佛上香还愿。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说,我又怎么能不恨你?”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却也是她最恨的人。但凡他对她有一丝父女之情,前世她必不会落到那个悲惨境地。但凡他对烨儿有一丝祖孙之情,便绝不会亲自监刑杀了她的烨儿。
他,好狠的心!
“你娘,你弟弟,他们,还好么?”洛秉书沉眉看着少女眼中那令人心惊的恨意,半晌无话,良久,蠕了蠕唇却只问出这样一句。
呵,倒还真不愧是堂堂一朝丞相,她做的那般的隐秘他也能猜到?还是,他想以此来试探她?又或者他还想拿娘与安儿来威胁她?
“他们当然很好,离开这牢笼,过得好得不能再好。只可惜你不用再想了。安儿绝不会叫你一声父亲,娘也不会再要你。我会将他们接回,你若真对他们尚还存着一份愧疚,那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三日之后,我希望看到东西。否则,我不介意使用强硬的手段!”时至今日,他既已问出,她也没有再隐藏的必要,不管他想做什么,都注定只是打错了算盘,娘与安儿身边有容狄派的人保护。
她也早已联系了桑哲,与大表哥所派的第一批隐卫会合,由他们一起护送娘与安儿返回都城。他们分开得太久,也是时候该团聚了。
只是这团聚之中,却绝不包括他洛秉书。
洛无忧说完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自转身,带着婢女离开。每一次看到那张脸,她就会想起他无情掷下令箭监斩烨儿的画面,便无法隐藏她的恨意。
而容狄说的对,他既给了她嚣张的资本,她又为何要再隐忍?她的怨气,她的怒气她自要还给那些将此强加给她的人。
有那个男人给她做靠山,她不需要再隐忍!有无忧城做为坚实的后遁,她也不需要再隐忍!她曾经所忍受的一切,娘和安儿所受的一切,也都是时候该加倍的还回去了!
她要让娘风风光光的回来,光明正大的离开洛家,从此以后抬起头堂堂正正的站在他眼前。她要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看清楚娘与安儿过得有多幸福,让他去后悔,让他去痛若。
她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欺娘和安儿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