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惊澜闻言着实被堵的不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这种事儿,别人肯定干不出,可都敢当着大秦皇的面子,朝他下手的容狄?
那绝对干得出来。
“容郡王果然是容郡王,本殿记下了。”君惊澜僵硬着身体回了一句,这笔账,他记下了,迟早,会从容狄身上讨回来的。
“记下就好,把他带出来。”
容狄冷声下了一道命令,推转着轮椅,走至囚室门口,却又突的说了一句:“几日前,北越传来消息,北越葛皇后殡天,太子殿下如此关心本郡,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消息,就当是免费奉送。”
“本郡王想,太子殿下听到这个消息,当很开心才是!”
君惊澜出使大秦,却又突然消失出现在北陲边城,过了边城就是北越的地界,更巧的是,他刚回到秦都,便传回了葛皇后殡天的消息。
这两者之间若无联系,鬼都不信了。
众所周知,葛皇后是北越皇的继皇后,前皇后也是君惊澜的生母,早在君惊澜还未足周岁时,便去世了。
“那就多谢郡王了,就是不知道容郡王到底要带本殿去哪里?”君惊澜脸色微变,看着容狄的眼中,多了一丝忌惮。
容狄的话已挑得很明!
他拿洛无忧试探容狄,而他便拿葛氏的死讯来试探他,呵,还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且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主。
按理说,这个时间,葛氏的死讯,不可能这么快传来秦都。
他却是已经得到了消息。
“总归不会是地狱,难不成,你想这副尊容出现在众人面前,如果是这样,本郡王也是不会介意的。”
言下之意,是要带他前去沐浴,送他回行宫?
君惊澜暗自思着,却又觉得绝对不会那般简单,只不知,这容狄到底是在打着什么算盘!
容狄说了一句之后,便恢复了一惯的沉默。
出了地牢,齐风早已等在地牢出口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
“主子,相府出事了,顾若兰和洛府小少爷都死了,未来主母被冤枉给洛老夫人下毒。表小姐强闯默园,想找您出面,主子,我们现在赶过去么?”
齐风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真是没想到,这短短一个时辰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这些事儿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针对洛无忧的。
好歹这也是他们容王府的未来主母。
怎么能由着别人这般欺负,那不是在丢他们家主子的脸么?
容狄轻蹙了下眉:“她倒是挺关心洛无忧的,不过,既然素卿都找上门儿来,那本郡王自然要去看看!”
声音不疾不徐,却透着一丝嗜血的冷戾。
……
相府,寿堂之中。
众人有些坐立不安,洛秉书与永昭皆沉着脸。
两刻钟后,南宫景皓返回,手里提伶着一个大包裹,包裹里还发出阵阵翁翁的蜂鸣声,显然的,那布里包着的便是黄蜂巢了。
一众相府姨娘,丫鬟小厮,听闻那渗人的蜂鸣声,都不约而同的拔拉着衣袖,若可以,真想找个布袋给自己套在头上。
那可是黄蜂,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尤其,在看到小林子脸上那明显鼓起的几个暗黑又泛红的大包时。
更是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
永昭微微的挪了下臀部,看着那包裹,眼中明显闪着冷意,眼神扫过去,落在人群中的齐嬷嬷身上,齐嬷嬷朝永昭点了点头。
一直垂在袖口中的手,突的一捏,似有什么东西被捏碎。
“黄蜂本王可是弄来了,现在你们可小心了。”话还未说完,也不待众人有任何的思想准备,南宫景皓突的,便揭开了那包着的布。
将蜂巢一个甩手,扔上了半空。
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寿堂上空,顿时时黑压压一片,大只大只的黄蜂竞相涌了出来,众众纷纷以袖掩面后退着躲闪。
生怕自己变成黄蜂要蛰的对像。
原本就受到打扰的黄蜂本该四处乱散才对,可奇怪的是,那些黄蜂却是集中到了一处,朝着一个人疯狂的涌了过去。
“啊——”
尖锐的惨叫声在寿堂上空响起,闻之带着几分凄厉。
那人不停的躲闪着,伸手抱着自己的头,两手伸在半空之中想要拨开那些黄蜂,整个人也不停的往着人群中钻。
一边逃躲,一边惊惶大叫:“走开,走开不要蛰我,走开啊,走开啊,不要蛰我,不是我做的,和本小姐没关系,啊……来人啊,救命啊……呜呜……”
其它人见状,却是都赶紧的惨白着脸退开,恨不得离她远得不能再远。
即使黄蜂并没有蛰他们,可是,看着那黑压压的黄蜂!
乖乖,真不是一般的渗人,就算是身怀武功的侍卫也会忌惮几分,更何况还是相府之中这些素来娇滴滴的姨娘小姐们呢?
更是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尤其是,看着那人被蛰的情形之时,更是即惧又惊。
惧的是那人被蛰的毫无还手之力,满头是包的惨状,当真是惨不忍睹。
惊的却是,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