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秦芷萱问:“娘亲,听说杀手的尸体都找到了,秦落衣却没找到,你说她死了没有啊?”
慕容氏蹙了蹙眉,面色隐隐藏着担忧和怀疑:“听大哥说,这次杀手的尸体死状奇怪,三个是被割破脖颈,一个是中毒而死。秦落衣有再大的本事,不应该以一敌四,还能一刀毙命。”
秦芷萱一惊,紧张地问:“有其他人?还是个高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慕容氏沉着脸点了点头,“不过,娘亲已经准备好下一批杀手了。不管秦落衣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是不是高手,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说着,母女俩阴冷地笑了起来。
京城郊区,第一缕阳光幽幽洒下,强烈的光源透过层层树荫,照在了秦落衣那张脏兮兮的脸。秦落衣不舒服地扭动了下脑袋,将脏兮兮的头颅往香喷喷的衣服里钻。
胸口似被重物压着,百里辰忽然睁开眼,眸中一片墨黑,透着丝丝困惑和迷茫。昨晚梦见母亲,竟不是噩梦,反而睡得意外的香甜,那种触手可及的温暖,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胸口压着一个胖女人,迷茫的眼睛慢慢对准焦距。忽然,他想到昨晚被撞吐血晕倒的事情,脸色瞬间一变。
“姑娘,可否松手?”磁性的声音极其虚弱,但冰冷中没有一丝温度,让人如置腊月冰窖。秦落衣猛地睁开了眼睛,迷糊无神的目光在对上眼前冰冷的眸子时,瞬间清醒了。
百里辰蹙了蹙眉,有些不耐道:“姑娘,你要抱在下到何时?”
秦落衣一呆,她低了低头,发现自己昨晚因为太累竟然睡了过去,而且原本明明是对方抱着自己的,为什么现在变成自己衣冠不整,八爪鱼地抱着他,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竟摸着他胸。
他那什么眼神……好似她轻薄了他一眼,是他厚颜无耻非要抱着她的!
秦落衣若无其事地趴在他胸口听了听,然后气定神闲地伸出手,在对方想避又避不开的纠结下,摸了摸他的脑门道:“体温和心跳都正常了。”
“……”
秦落衣爬了起来,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将昨日采摘的果子递了过去。正对上男子漆黑的瞳孔,清澈如泉却又幽深似潭,瞳孔深处暗藏着危险。
“这附近没什么吃的,勉强吃点果子垫垫肚子吧。”
百里辰看了一眼,扭过了脑袋。
秦落衣撇了撇嘴,自己开吃了起来。百里辰则沉默地盘腿而坐,调理着气息。
秦落衣见他不搭理自己,觉得无趣,骑上了马,想早日回秦府。谁知,到了黄昏,她饥肠辘辘,还是没有出这座森林。
该死,她不会迷路了吧!
看见远处有消烟飘起,秦落衣骑马而去。走近一看,火堆旁,那抹玄衣正倒在地上,地上还散乱着她早晨丢下的一些果子。
囧,她又走回了原地啊。这人怎么又倒地了……
“喂,你死了没啊?”
秦落衣喊了两声,见对方没反应,以为他又病发了,连忙下了马急急赶去。走近一瞧,玄衣男子一动不动,青丝凌乱地散落身旁。僵硬的样子,像是一具尸体。
她惊住,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刚要诊断,却被突如其来强大到惊人的力道给扼住了手腕。滚烫的手心如铁钳一般有力,掐得她手腕都快断了。一双暗沉阴鸷的双眸犀利地直视着她,浓重冷冽的杀气顿时扑面而来。
手腕火辣辣地疼,秦落衣忍不住痛吟。在疼痛之余,她在心底拼命地大骂自己居然又心软。这男的不会又发病了吧!
“是你?”百里辰侧了侧脑袋,暗沉无比的黑眸稍稍亮了亮,有些嫌弃地松开了手,擦了擦衣袖。
秦落衣被他的动作激怒了,冷笑道:“怎么,是不是浑身没力气啊。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自然没什么力气。这果子你不吃?怎么,怕我下毒对你不轨啊。你也不看看你这副病秧子的样子,谁会对你感兴趣!”
百里辰的动作顿了顿,清凉无波澜的眼眸静静地望了她一眼:“去秦府的路线是东面。”
秦落衣脏兮兮的脸一红!她这一整天都往西面跑……怪不得越走越远,最后迷路了还原地返回了。她一天都在白折腾,这么丢脸的事情他刚才瞧见了竟然不说!
秦落衣气呼呼地原地一坐,白了百里辰一眼,死鸭子嘴硬道:“刚才是四处走走看看风景,现在天色暗了,明天再走。”
白天都迷路,晚上更摸不清楚方向,而且敌暗我明,万一再碰到黑衣人只有死路一条。秦落衣想了想决定明早再出发,至少旁边这位现在清醒着,应该无害吧。
夜幕渐渐深了,岑寂的夜再次被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咳嗽声打破。百里辰窝着轻颤的身子,强行按压住想要颤抖的身子。可他还是抖得厉害。已经是第二天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咳——咳——”
他连咳了数下,手蓦地一紧,揪住自己膝盖的衣缎。
此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百里辰耳朵灵动,已听出来者何人。因为胸口过于揪痛,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闪避,只好嘴上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别靠近我!”这句话虽是威胁却也是事实,他一旦病发,思绪浑浊,六亲不认,会攻击任何靠近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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