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楚墨就再次回到房间,他深吸了两口气,皱着眉看向屋内三人,颇有些为难的道:“这件事恐怕不能再让你们插手了,尤其是你们……”
他看向盛易和辛钟灵,平和的目光中有些很深的歉意,“我现在就送你们先离开,等这件事有了结果,改日我会亲自登门,向你们解释这件事的始末。”
辛钟灵朝盛易看过去,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什么也没多问,只不过临走之前,辛钟灵朝楚墨要了那只装有蛊虫的酒坛。
楚墨对这种东西知之甚少,自是清楚将这种东西交给辛钟灵再合适不过,便任由她拿上酒坛,然后亲自送他们二人离开后院,看着他们从墙头跃了出去,他才重新回到自己房间。
盛儒还在房中等他,见楚墨进来,他语态平缓的问道:“你先一步送盛易和钟灵离开,是不是外祖的这件事和楚家的这几位宗亲有关?”
只有牵扯到自家的事情,才不能让外人插手,盛儒虽是皇子,但他是楚家嫡女所出的外房长孙,按理也是楚家的人。
楚墨看着床上的楚毅,沉默片刻,皱着眉道:“此事和堂叔有关。”
楚家宗亲,血脉近与不近者加起来共有几十人,而其中与楚毅常有来往,又与楚毅关系相近者,只有先前和楚墨在门口说话的那名中年男子。
那是楚墨的堂叔——楚行,据说楚行幼年丧父丧母无人照料,经宗亲商议之后,就被暂时放在楚毅名下寄养。
寄养和过继不同,寄养是养在某人名下,而与此人的关系不变,原本是什么关系,即便寄养者长大,与此人的关系依旧不变。
“所以,楚行在名分上,一直都是楚墨的堂叔,而非亲叔叔。若是楚太傅自然死亡,楚家的财力、权势都只会落在楚墨身上。可若是楚太傅死的蹊跷、诡异,还能生出一堆祸端来,楚墨因为自己祖父之死必然心力交瘁,皇后娘娘也无暇顾及自己母家,就只能在宗亲之中寻找信的过之人辅助楚墨,而此人必然是楚行,也只能是楚行。”回去的路上,盛易向辛钟灵详细解释了楚家现如今的情况。
“为什么只能是楚行?”辛钟灵疑惑道。
“相比楚家的其他宗亲,楚皇后肯定更加相信和自己自小一起长大的人,再者……据我所知,这个楚行过往一直很低调,对楚墨也很恭敬,但刚才你也看到了,楚毅一死,他态度大变,可见此人之前装的多好。”盛易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辛钟灵将盛易说的话捋了捋,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楚墨让他们先离开,必然是发现楚太傅的事和楚家人有关,也只有这个原因,楚墨才会让她和盛易这两个外人回避。
“这件事既然是楚家人自己弄出来的,我们就不用再插手。毕竟楚墨是楚太傅亲自教导出来的人,他的能力肯定没我们想的差。”盛易看着面前这张若有所思的脸,微微凝眸道。
辛钟灵知道盛易是什么意思,既然这件事是楚家人自己造的孽,她自然不会再带着盛易一起,为了楚家的事情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