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钟灵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刚要挪脚,就觉双腿如针扎,又疼又麻的厉害,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忍着一声不吭,抬脚就朝陈远搏跟了过去。
高阳殿内,皇后楚思慕从小窗看着外面,她看到辛钟灵走远了一些,才收回目光,看向软榻上正躺着的儿子。
长叹一口气,她亲自端了宫女手中的药碗,坐到软榻上,无可奈何道:“本宫已经放那丫头离开,现在你总该喝了这碗药,让太医替你整治了吧?”
“母后,儿臣的命是她救的,你害她,便是害儿臣。”软榻上的男子重重咳了两声,这才任由楚思慕让人将他扶了起来。
他倚靠在软枕上,唇瓣上没有半点血色,脸色更是如同他此时覆于脸上的白绫一样,白的毫无生气。
“儒儿,那丫头可是国公爷的儿媳妇,而且还已经生过孩子,你和她走的太近,可对你没什么好处。”楚思慕满眼心疼,一边喂药,一边看着盛儒叹气、落泪。
而那盛儒,便是昌棂国的太子,蘅湘别院的主子白天元。他是楚思慕的幼子,也是楚思慕诸多儿子当中,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据闻,当年皇后产下盛儒,高阳殿突然起火,太子当时年幼,身体娇贵,虽没有被烧伤,但也因此被熏坏了眼睛,不能见光、见风,势必每日以白绫覆眼。
对于这个儿子,楚思慕是打心里疼爱着的,而眼下,她看着自己儿子伤成这样,更是揪着心疼着,疼到落泪都止不住这种疼。
相对于楚思慕的痛心疾首,盛儒却只是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喝着药,等药碗见底,他才抬头说道:“母后,我想出宫住几日,等到过两日身子稍好,再回宫。”
“你想出宫住?为什么要出宫住?”楚思慕瞬间急了,站起身就连连说道:“难不成你这次伤的还不够重吗?”
盛儒看了她一眼,又将眼眸垂了下去,“儿臣只是出宫住几日,等身子稍好,就回来。”
楚思慕看着儿子一脸的不高兴,也不想说的太重,只得深吸几口气,重新坐下道:“儒儿,这宫里总比外面安全,你说你这要是在宫外出了事,母后可怎么办。”
说着话,她已经开始落泪,全然没有一个皇后该有的端庄自持,神色内敛。
盛儒没有说话,楚思慕独自落了一会儿泪,抬头一看儿子不搭理自己,只好自己擦了擦眼角,妥协道:“好好,你想出宫住,母后依你就是,但你这次可得带些人在身边。”
“多谢母后。”盛儒这才开口,不过,他紧着又问道:“母后,王全是如何得知我在蘅湘别院?”
楚思慕神色一怔,说道:“这事母后还真不清楚,原本我是让王全出宫去找辛钟灵那丫头的,可哪里知道,居然找到你那里。不过,那丫头怎么会住在你那?”
盛儒皱了皱眉,闭着眼道:“儿臣遇刺受伤,恰好被钟灵看到,她会医术,又会功夫,恰好就将儿臣救了下来。”
“辛钟灵不仅会功夫,现在居然还会医术?”辛钟灵的事已经在京城传遍,楚思慕也听说了一些,可现在听到自己儿子亲口说起,顿觉此事诡异。
她若有所思了一番,再抬头还想再问,可盛儒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
“陈将军,太子殿下既然不住在别院了,那我还是带着锦绣和宝儿先离开吧。”皇后的下马威都到了,再不走恐怕就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