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总是断不了炭火的,而且她的屋子里太冷,别处又不方便去,也就只有去书房最是合情合理,这样想着,就更是觉得理直气壮。
书房外面也没有人,但屋中点着灯,郗昭也没有想太多,径直走过去推开了门。
门声一响,屋内的人听到动静齐刷刷转头去看,郗昭推门的动作僵了僵,因为里面不止有苏宇旷,还有另一位长须的中年人。
应该就是段屏。
“我……”郗昭轻咳了一声,“你们继续。”说着就要退出去。
“有什么事情吗?”苏宇机赶在她关门之前问了一声。
她摇了摇头,要书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她倒是还有得是说辞待在里面,但如今多了一个人,总还是有些不方便。
“我还有些事情没有谈完,你先回去等我,等下我就回去了。”苏宇旷说完重新看向段屏,也没再管门是不是已经关了,接着问道,“你接着说,那书里都是怎么写的?”
郗昭借着关门的空隙听了那么几句,是关于一本名为《漱元大师传》的书,据说里面记载的是漱元子的生平。
凤栖见她去而复返,不由得有些奇怪,“临阵脱逃了?”
郗昭摇了摇头,“段屏在里面。”
“这个时候……”凤栖估摸了一下时辰,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屋子今儿前半夜都未必能热乎起来。”
“是有人故意为之。”郗昭半阖了眼,“那就去通云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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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郗昭的到来,通云阁上下都是惊讶的。
毕竟这么晚了,各处都已经开始歇息,这个时候到访,很难让人联想到什么好事儿。
果然就见秋兰一脸戒备地看着她,“夫人若是有事,还请明日再来吧,表姑娘已经歇息了,这几天好容易睡得早一些,我们也不好就这样叫她起来。”
郗昭看了一眼仍亮着灯的屋子,知道这不过是托词,她将身上的狐裘裹紧了些,也不再管秋兰如何阻拦,直截了当开了门,然后做到了炭炉边上。
她快要被冻僵了,这会儿坐在热烘烘的炭炉附近,也并不觉得如何暖,余光里瞥见吴昭昭同样一脸戒备地望着她,不由得笑了笑,“表姑娘何必如此,你动了我屋子里的炭火,我到你这儿来借些热乎气儿,并不过分吧?”
“你说我动了你屋子里的什么?”
“院子里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屋内门窗大敞,就连炭盆都被人拿冷水浇熄了,能做到如此地步又不被人阻拦,整个苏家……也就只剩下表姑娘你了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席间表姑娘就推说身上不爽,提前离了席。”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吴昭昭走过来,“表兄最近总在你那边过夜,你觉得我会让表兄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