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93:令牌</h1>
苏宇旷原本要低头重新看回公文的动作一顿。
“是属下失言,”苏令羽认错认得很是及时,“但属下总觉得奇怪,九姑娘的眉眼同那假梅仙有些像,她身边那个女使同之前属下追着的人也有些像,只是后来见了几次,暗中试探过,却又觉得她们是截然相反的人,难道这世上真有这样巧的事?真的有人会长得如此相像,又恰好都在同一处地方出现?”
“或许……”项疏下意识出声,又忙向着苏宇旷告罪,“属下多嘴也提一句,若试探没错的话,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借了九姑娘和她身边女使的容貌,掩人耳目?”
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苏宇旷低头接着去看公文,“来日方长,是真是假,总有大白的那一天。”
“这是何物?”郗晖看着手上的令牌,又看了看拿来这令牌给他的颜惜时,有些狐疑地问。
颜惜时先是向着他躬身行了一礼,“忽然让公子待在这里许久,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郗晖冷笑了一声,“阁下也知道这是怠慢?”
想他在进城之前还满面春风,谁知道在官道上就被人拦了去,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锁在这屋子里,虽说每日有人来送三餐,可这样无缘无故的,当他是圈养的牲口么?
颜惜时再施了一礼,“当日多有得罪,只是情况紧急,如此行事,实也是万不得已。”
“阁下口口声声说情况紧急迫不得已,我倒是想请问阁下,究竟是怎样紧急的事情,会让阁下强行将我掳到这里?”
“我与公子本是素不相识,公子或许并不记得我,若非那日忽然有一伙劫匪尾随在公子身后,我也不会带着人跟过来。”
“劫匪?!”郗晖简直难以置信,他就是因为听说过山匪横行的厉害,所以一点也不敢抄近路走那些小路回京,一路上走得都是正经官道,若非他进不得驿馆,恐怕夜里都是要宿在驿馆里面的。
从他回来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平安无事,怎么现在劫匪的生意也不好做了,改到官道上来行凶了?!
他是读书读得比较多没同外面的人打过多少交道,但他也不是傻子啊!
“贼人猖獗,在下原本也并不敢相信,只是觉得这群人形迹可疑,又一直跟着公子,所以才起了疑心,后来快到城门的时候,在下听到为首的那人明确地说出了公子的形貌特征,叫他们下手干净些,别被人发现。我担心公子会遭此不测,想要示警,却已经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得装作要来拦路的样子,将公子带到这里来。”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郗晖更觉得匪夷所思,这会儿忽然想起手上的令牌,仔仔细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忽然一愣。
这令牌眼熟,上面的字更是眼熟。
正面刻着一个“郗”字,背面刻着玉环,中间是三个阳刻小字,“格物斋”。
这不是他三叔那边的令牌么?
难道说……他三叔要杀他?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