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她看出来了?”栖梧居内,田氏在屋子里踱步,很有些烦躁。
“或许是夫人想多了,九姑娘仍是完璧,苏首辅之所以会那样做,只是因为九姑娘是他未过门的夫人……”
“谁知道她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若她早已经委身于苏宇旷,回头再叫怀王察觉了,哪里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地?”田氏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说……有夏荷在,就还有一半的可能么?”
万婆子点了点头,“我抓着那丫头的把柄呢,她就算想在蓬莱苑里待到年纪,也得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藏好了,否则真被揪出来,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找个时间同她说说,免得夜长梦多。”说到这儿又忽然想起件别的事儿来,因而又问道,“还是找不到郗梦君的下落吗?”
万婆子摇摇头,“咱们的人打听了许久,始终没打听出些什么来,不过晖哥儿就快要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去查查,说不定能查到些什么。”
“也只能如此了,”田氏算了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呀……怎么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想来是路上不太好走,这一路上又是水路又是陆路,晖哥儿便是个铁打的身子,也禁不得这样折腾,便是晚一些也无妨,夫人别急,晖哥儿总还是会回来的。”
“我倒不是急这个,”田氏指了指格物斋的方向,“三房那边的昀哥儿也快要回来了,那可不是一般的主儿,能在营地里待上那么长时间,还立住了脚,总不能一点手段都没有。”
“咱们晖哥儿也不差,夫人就别忧心这个了。 ”万婆子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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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小院内,郗晗不住地望向院门的方向,像是在等着谁。
清书见状宽慰道,“姑娘别着急,水兰已经出去了,这会儿算算时间,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姑娘等的消息一定会稳稳当当地送到姑娘手上,这样一直干站着也不是回事儿,姑娘就先进屋吧?”
郗晗摇了摇头,“我想在外面看着,屋子里太闷了。”
清书无法,只得仍在一旁陪着,不多时院门处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是水兰,郗晗见到人以后勉强放了一点心,也不再在院中站着了,转身进了屋,又是期待又是紧张,连去拿茶盏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水兰从外面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封被折了又折的信,说,“按着姑娘指的地方,果然就发现了这样一封信,姑娘请看。”
郗晗异常急切地去拆那封信,才刚展开,又赶忙吩咐清书和水兰,“你们去外面守着!”
二人会意,当即出了屋子,又轻轻关好了门。
郗晗又等了一会儿,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她先去看信封上的内容,只有三个字:妹,亲启。
里面是一张浣花笺,内容虽然简短,却让她在看过之后心潮澎湃,是用隶书写的几句诗文: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