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昭浅浅一笑,“像老师那样登峰造极的境界,学生也只能望其项背,日日提醒自己要跟上老师的脚步,时时修习。”顿了顿,又有些遗憾地道,“只是两年荒废,实在是愧对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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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昭竟然称松先生为老师?在座诸人又是一番诧异,之前的穆秋水不是才说了自己是松先生的弟子?怎么这会的郗昭也说松先生是她的老师了?
松先生是又开始收徒了吗?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但在议论过后却又认同这个说法,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曲子里的门道多少都懂一些,有人特地去问武宁侯,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大家都坚定地相信,今日的头筹就是郗昭!
穆秋水紧握着拳,指甲陷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郗昭竟然还能有如此的惊喜,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还是人么?
“这簪子是从前杨太妃赐予我的,九姑娘方才这一曲,实在是动人心神,既然是彩头,就总要拿出个能够与之相配的,这根金琨点翠梅花簪从此刻起,就是你的了。”怀王妃说着一抬手,边上的女官走到桌边将锦缎上托着的那只簪子拿起来,又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锦盒内,双手递给郗昭。
郗昭亦是伸出双手恭恭敬敬接过来,再向着怀王妃道了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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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琴过后,其它的互动都显得兴致缺缺,明月高悬,天色已晚,怀王端起酒杯最后说了几句客套话,这场生辰宴就算是散了。
怀王与怀王妃离开水榭之后,前来的宾客也纷纷告辞离去,离去的人各怀心思,穆秋水跟着母亲走出去,心内仍然愤愤。
郗昭坐在席上,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在凤栖搀扶下起身往外走,她今日饮过了酒,适才那一曲的后半段又是临时遍就,费了不少心神,这会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她看着凤栖傻笑,许久之后才喃喃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刚刚那把九霄环佩……是假的。”
这时候水榭内还有人停留,好在她开口的声音极轻,就连凤栖都是侧着耳朵仔细听才听了出来,怕她稀里糊涂嚷嚷出去,凤栖赶紧将人搀起来,你往外走一边说,“好好好,咱们不提,先回去。”
索性郗昭人虽然有些醉了,却不至于走不得路,只是腿脚有些软,大半的重量都放在凤栖身上,好在这里距离马车不算远,等到了车边,却发现二房三房的马车都不在。
车夫回道,“二夫人有些不胜酒力,见姑娘迟迟不来,就先回去了。”
“那三夫人呢?”
“三爷也醉了,三夫人急着回去照顾三爷。”
是真的不胜酒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答案不言而喻,不等她也没什么,反正郗昭也不想和她们在路上有什么交集,这会儿她是一点多余的话也不想说,上车以后就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车轮碌碌,在驶离怀王府的时候,凤栖忽然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异常。
她将车帘掀开一点,看了看周围,巷子宽阔,周围的场景一览无余,但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她……路上似乎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危险,在暗夜里蛰伏,伺机爆发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