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郗道玦伸出一根指头比了比,“看着些昙儿,别让她到处乱跑,省得再给我生事!”
田氏有些奇怪,“昙儿再乱跑也乱跑不到哪里去,你怎么忽然管起这个来了?”
郗道玦忽然怒了,他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那个宝贝女儿,愈发的不长进,都开始学会丢人现眼了!”
“这……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二爷,昙儿也是你的女儿啊,天底下哪有当父亲的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再说……昙儿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郗道玦瞪了她一眼,“你还问我做了什么,整日里也没见你将心思用对到什么地方去!”说到这儿缓缓吸了好几口,像是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话来说,好半天才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她也是个大姑娘了,也该懂得什么叫自爱吧?那武宁候是受着不少小姐们喜欢,可旁人再是喜欢,也没像她那样不知廉耻!毫无羞耻之心!上赶着往人家跟前贴!”
田氏只觉得脑子里轰了一声,这事儿她是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绝不会想到她的昙儿……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像郗道玦说的那样,做出那样的事来?
“不可能!”田氏有些慌乱,“昙儿最是知道分寸的,怎么可能上赶着往武宁候跟前贴?二爷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郗道玦瞥了她一眼,见她的样子应该也是真的不知情,没什么好气儿的说:“今日穆爵爷做东,我去他家里略坐了坐,闲逛的时候听到他家府上几个婆子闲聊,说到了咱们家的姑娘,说靖安伯爵府小公子生辰宴那天,昙儿背着人去找了武宁候,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
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半边脸,“说闲话都说到咱们家头上了,丢人啊!”
“说起这个来,”田氏紧了紧手里的帕子,“那天三房那边也给了我难堪,说什么担心昙儿在席间受欺负,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后来满屋子的人都恼了,她又得把话给圆回来,最后倒成了我的不是,还得要我称病先回来。”
说到这儿抬手覆上郗道玦的手背,“当时我若是还在靖安伯爵府里,昙儿有什么变化我也能立刻知道,哪里还能让她做那样糊涂的事儿?”
“老三家的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郗道玦头疼的皱着眉,“那边也真是不省心,兄弟三个如今就剩下了我们两个,结果我们却离了心,若是大哥还在就好了,总好过现在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若是大爷还在,你就还是那个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的郗员外,你就甘心?”田氏乜了他一眼,“这话也就是现在说说,当初你应下那事儿——”
“住口!”郗道玦猛地喝住她,“你这张嘴和老三家的那个也没什么区别,什么话该不该说自己心里没有数么?”
田氏被吓了一跳,才要说话,忽然听到窗子那边“咯噔”一声响——
“谁在外面?!”田氏向着外面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