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昙抿了抿唇,“祖母更喜欢四姐姐。”
田氏冷笑了一声,“她懂什么,三房那边就只会来这么一套,老太君或许那个时候更喜欢你四姐姐一点,但如今么……”
如今郗昭回来了,有这样一个人在,三房就别再想讨到什么好处!
不过……回来并不代表着什么,能活下来才算她的本事,但是……她活得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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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蓬莱苑里,郗昭无端的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觉得这个屋子里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呛人。
那处床帐她并不敢靠过去,倒不为别的,她现在已经不怕被别人下毒了,只是那股子味道实在难闻,会让她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那是一段噩梦,每每触及都会觉得遍体生凉,她不愿意去回想起那些时光,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
她将屋门打开,目之所及仍旧是杂草丛生,院中的仆从们各个悠闲自在得很,见到她出来,就仿佛看到空气一样直接略过。
凤栖还没有出现,也许又迷路了,她也没能见到苏宇旷——要见苏首辅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更遑论报复他,但是她在回京之前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各种应对之法,甚至还专门请教过宣清台的倦娘。
倦娘早先开过一间妓馆,大多数妓馆的鸨母都是从花娘一步一步熬出来的,但是倦娘不一样,她直接一步到位开了一间妓馆,又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招揽了一大批花娘——据说这是她自来这边之后一直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后来她发现开妓馆和她从前设想的并不一样,在厌倦了各种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应酬过后,她关了妓馆,给了从前的人每人一大笔安置费用,之后就打点了行囊进了宣清台。
郗昭在倦娘那里学到了很多“对付男人”的手段,有一次她突发奇想,打算学以致用用到颜先生身上,那时候颜先生端着一杯酒眯着眼睛看她,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你想试试?”
就是这句话,让郗昭落荒而逃,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在宣清台都是绕着颜先生走。
有些人是招惹不得的,这是郗昭用实际行动得出的结论。
但是……她觉得苏宇旷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她早已经在潜意识里就将苏宇旷与不择手段划上了等号。
颜先生曾经说过,别看有些人外表看上去清风朗月一样,内里也许比败絮还要败絮,是人渣中的人渣。
颜先生这个人……有时候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太想见一见苏宇旷了,那是一种……带着报复性的期待,她甚至已经提前感受到了一点喋血的快感,她可得好好利用自己的这个婚约,然后……
她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做,但是有人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之后要做的事情,春杏叉腰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说,“姑娘该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