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五人忙得昏天黑地,两天下来,也不过做了百十瓶。
林清浅不贪多,试水用的药丸,她一开始也没打算做得多。每一样做一白瓶就行。瓶子形状和颜色都不同,这是她早就定制的。
风热型的用圆形红纸黑字包装,风寒型的瓶子则要高些,用的是黄纸黑字。她这样做,是考虑到许多百姓根本就不认识字,便于他们区分。
患者去药店买药,小二可能当时告诉他们怎么用,针对的是什么症状。但回去后,患者未必能记住。林清浅开中成药铺的目的就是为了便民,让中成药成为百姓家中的储存药物,所以在细节方面,她想得还是比较周全。
第三日午时,赵景云终于出现在林家。
林渊对雷家处理结果十分关注,见他来,赶紧从私塾那边回来。
“常兴和钱宝儿当众打了三十大板,流放千里之外。”赵景云也不含糊,“钱宝儿用银子收买了雷府一个丫头,让她换了香料。那丫头同样挨了板子,并且流放了。”
林渊和林景行有些惊讶,常兴和钱宝儿固然令人憎恨,不过按照律法,也不至于被流放苦寒之地。
赵景云得意洋洋看着林清浅,“水车和抽水机该得的嘉奖,本王绝不会让你吃亏。最多明日,府衙就会有官员送来银子和匾额。”
“匾额太丑,没地方放,不要。”林清浅没好气地说。“可以做个铜牌贴在墙头,别做的太大。”
铜牌?亏她想得出来。
林渊和林景行都是地地道道古代本土人士。兄弟二人对朝廷的嘉奖还是十分在意的。就拿奖品来说,在兄弟二人看来,匾额比银子更重要。
银子可以赚,用完就没了。但朝廷给的匾额挂在门上,那就是世世代代的荣耀,后代也跟着沾光。
林清浅的选择,让兄弟二人十分不解。
林清浅暗笑,如果不是看到两个兄长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她连铜牌都不爱要。什么玩意,挂在大门上方,太难看了。
虽然铜牌不起眼,没有匾额敞亮。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得多,兄弟二人没有和林清浅唱反调。
赵景云更是宠媳妇的人,他当众吩咐身后的木青,派人去府衙赶紧将匾额换成铜牌。
王爷成天尽惦记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木青心里感叹,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赶紧去办事。
“能给多少银子?”林清浅关心地问。
太直白了!林渊和林景行赶紧低头喝茶,装作没听到。
赵景云了解林清浅的性子,他挑着眉报喜,“五百两纹银。”
才五百两!林清浅嫌弃地撇撇嘴,随即,她又释然,算了,反正她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方便自家,能拿到奖金,只当是意外之喜。
“银子虽然不多,不过已经上报朝廷了。”赵景云笑着又丢出一个好消息。
“朝廷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林清浅送了一个白眼过去。
“不行。”林渊激动地忽然站起来。
“对,不能上报。”林景行更急。
赵景云知道他们兄弟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上报的时候,并没有提到你们的名字,只是报了林氏二字。”
林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闻言,兄弟二人终于松口气坐下了。
天下姓林的多得去,即使传到宫中,想必敌人也不会想到他们。
“本王大婚,必定要回京城去。”赵景云笑着喝了一口茶,媳妇在乎的人,他肯定得护着。他赵景云要护着的人,怎么着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到时候,你们可愿意随本王回京城一趟?”
回京城?林渊和林景行顿时愣住了。
他们千方百计,历尽艰险,好不容易逃离京城来到平阳城,不到一年时间,就能回去吗?林渊和林景行其实想韬光养晦,心里算准十年八年不和京城任何一人联系。
如今猛听到可以回京,兄弟二人都不知如何反应。回去?还是不回?
“你们不急回答。”赵景云笑着继续说,“本王和清浅大婚,也得等清浅及笄了再说。你们有的是时间考虑。”
林渊吃了一惊,“清浅及笄,王爷就打算大婚?”
这个问题比回京更震撼人心,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林清浅成婚的事上。
林渊其实没打算让林清浅成婚那么早,赵景云时常在林家出没,说实在话,与礼不符,但林家拦不住赵景云,即便如此,林渊一直认为,赵景云会在林清浅及笄的时候来提亲,至于大婚的话,最少也得等明年再说。
“本王一直孤身一人在王府中生活,早点娶媳妇进门,王府里也能多一点儿生气。再说了,王府及早有了女主人,也省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惦记本王。”赵景云理由十分充分,说得那个理直气壮。
“苍蝇不叮无缝蛋。”林清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王爷得多招人喜欢,不三不四的女人才会前赴后继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