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原是何等人物,激动万分的当时就要见谢玲珑。
好在和泉想的周到,拿出昨夜在空间写得关于大运河资料,再三声称谢玲珑不懂水利,具体事情须问谢奇阳,李自原这才改为召见谢奇阳。
君臣相见细谈了大运河之事,谢奇阳实话实说道:“陛下,挖凿大运河远比修河堤、挖水库复杂,工程浩大,臣要带着下属沿途勘查大运河流经的所有地方,从百姓、达官贵人手中买地,选出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与大运河最安全的会接口,正式开凿之日最快也得三年后。”
李自原拍拍谢奇阳的肩,道:“你办事最是严谨认真,我极放心。三年就三年,我等着起。”
谢奇阳道:“那就从今年的下月开始,臣今个就去召集人。今后三年春、夏季,臣就勘查大运河,秋、冬季就在河北道修建水库。”
李自原听了很是动容,道:“亲家,我记得你今年四十五岁,已近五十知天命的岁数,干活不要如此拼命。今年好好歇一歇,先把家在河北道安顿好了,明年再开始勘查。”
谢奇阳摇摇头,道:“七雪特意说让我把心思都放在修水库、建大运河上头,家里有她,不用我管。”
和泉笑道:“爹,珑珑也是这般说的,让您放心弄水利,全家远迁的事交给她与外公、舅舅就是。”
李自原瞟了和泉一眼,心道:何时臭小子也能这般亲热的叫我一声“爹”。
且说,何家众孙媳从众孙嘴里得知有可能远迁到河北道的事,娘家近的就回去当面给爹娘透个口风,娘家远的就写信含蓄的提了一下。毕竟还没有正式下圣旨,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
唐家四姐妹腆着大肚子坐着灵马车回到唐府,见了郝氏说过之后,均求着她一起去河北道。
郝氏夫君死了十几年,膝下只有四个女儿,娘家没有人,要是留在长安,带着即将出生过继的外孙子,只能由府里的老仆及婆家的人照顾。她要是跟去河北道,四个女儿每天能轮流看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临死也有人送终,最重要的是外孙子也有人管教着。
郝氏抬起胖手打住四个女儿的话,紧张的道:“先别往远里说,我只说近的,过继一个外孙子的事不会因为你们远迁不算数了吧?如今亲家爷爷已是从二品的县公,我那四个女婿两个是侯爷,两个是四品的官员。”
此事不怪郝氏多想。如今的长安何家涛天的富贵,背后有泉王、明王、李静、太子、护国寺,何屠夫将曾孙过继的事若是传出去,会引来无数不知情的人非议,严重的家族名声都会受损。
郝氏等了几年好不容易四个女儿都怀上了第二胎,小白与太医诊断都说是儿子,她自然无比的重视。长安何家任何风吹草动,她都会害怕影响到过继的事。
唐小婉道:“娘,爷爷怎么可能会不遵守诺言?您放十二分心就是。”
郝氏慌得心跳加速,起身就往屋外走,道:“我得当面去问问亲家,若是算数,别说河北道,就是沙漠沼泽,我也跟你们迁过去。”
唐家四姐妹连忙跟着出去,这就与郝氏一起回了福乐庄,直接去了第一号院。
郝氏在第一号院子里见到何屠夫、两大学士夫妻正在跟何泉的三个儿女玩耍,道:“亲家爷爷,我有事想要跟你确定,你可方便说话?”
李云捷三兄妹本是满院疯跑着,见着四个孕妇舅妈,立刻停下脚步站好,生怕撞着她们,而后走至向她们与郝氏行礼。
何屠夫抱起了李云英顶在肩膀上,问道:“亲家,瞧你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唐家四姐妹生怕郝氏着急当着两大学士夫妻的面说错话,落了何屠夫的面子。
唐小芹伸手一拉郝氏的衣袖,道:“娘,进了厅里再说。”
何屠夫试探的道:“可是关于过继的事?”
郝氏立刻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为此而来?”
何屠夫有些惊诧,以为郝氏改了主意,过继一个细伢子不够,还要过继两个,这就板着脸带着她进了大厅。
郝氏睁圆眼急切的问道:“亲家爷爷,请问你们可是要迁到河北道?那之前咱们两家过继一个外孙子的约定还算数吗?”还未等何屠夫开口,她就已经揪心的热泪盈眶,唐家四姐妹见她哭了,也跟着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