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一直跟街坊邻居和老主顾说,希望给她个可以托付的女婿。
贺胜当时从军队退役回来,只是个小衙役,做着别人不愿干的活给死囚和无主的尸体收尸。她爹棺材店里的东西卖得贱,品相质量又好,贺胜就从县里到镇里来买,一来二往就熟悉了。
何屠夫从军队逃出来避难,漂泊许久想成个家稳定下来,又怕事发连累的人太多,寻思找个娘家人丁少的女子。贺胜就派人给她爹递了信,她爹带着她去县城跟何屠夫相亲。
当时何屠夫个子很高红脸膛是外乡人说着一口洛阳话,一眼相中小巧玲珑皮肤白晳水灵灵会认字算帐的她。
她爹跟她道:“洛阳的繁华仅次长安,这个青年人走路时中盘稳健是练过武的,不惊不躁是经过大事的,目光不斜视心术正,比你大十岁能疼惜你。爹就把你许配给他,你随他去过日子。”
张巧凤全凭老爹做主嫁给何屠夫,成亲后跟着何屠夫从镇里搬到了偏远的外村,被邻居家里同龄的姐妹们笑话了二十几年,始终无怨无悔,多年如一日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终于有了今日这般的大富贵,被整个浏阳县的老妇人羡慕着。她爹在地下有知也会瞑目欣慰。
何屠夫激动的表态道:“陛下圣明,皇恩浩荡,我要好好种地,我还要把孙子送去军营!”招手将何阳海、何阳奇叫至,问道:“你们两个考不上秀才,不是读书的料,可愿意去军队吃苦?”
两孙一直都羡慕两位哥哥立了军功给家里争了光,喜出望外跪下道:“孙儿愿意去。”
“好!我就晓得我何家孙子没有怕苦的。”何屠夫欣慰的将两孙扶起,又拍拍何阳海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海伢子,你可怪爷爷和你爹用棍子打你屁股?”
何阳海被恶奴教唆着向娘亲张金金要了一百两银子,赌钱输掉一半,余下的去青楼喝了一杯茶听了小曲花光了。张金金替他瞒着,何屠夫和何大宝直到下午才知道,立刻实施家法,把他按到一号院落满雪的青石地板,众目睽睽之下,每人用粗棍打了他十下,罚了半年的月钱。
何阳海的屁股被何大宝和何屠夫打得开花流血,涂了药膏又用灵水洗了,这才止了血,现在还在疼等会吃年夜饭都坐不得,畏惧道:“孙儿绝对不怪。孙儿恨那两个奴仆,更恨自己好奇心重把持不住。”
一旁的兄弟,包括年前回来探亲准备成亲的何阳山和何阳明下午那种严肃紧张的氛围哪敢问他,吃年夜饭大家坐着他站着像个受气包也不好相问,现在喜事临门才围上来起哄逗他。
何阳海红着脸道:“赌场里都是男人的汗臭味,进去了头是晕的,开始赢了两笔小钱,后来还没明白过来,就输了一堆银钱。”
“青楼跟赌场是挨着,我听那两个恶奴说是听小曲的茶馆,想着奶奶和娘爱哼小曲,想着先进去试听一下,若好就让请奶奶和娘去听,哪里晓得是那种脏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