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唐瑾瑶颇有感慨。
从前她在宫中是不可一世的皇女,受人敬仰,想要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不到。
唐瑾瑶从前一直盼着长大,渴望长大后建功立业。
成人宴到来的那一天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从此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是来了图郡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从前有多么天真。
在宫中为争蝇头小利而头破血流,殊不知塞外疆场上有人为了护家国而热血倾洒。
从前的她未免太目光狭隘了。
幸有这一遭,让她能从以往的梦中醒来,从此真真正正耳清目明。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是到该走的时候了。
待外边无雪微风这一天,唐瑾瑶骑着马便踏上了归途。
关向雁在汀边来不及相送,好在前几天几个人已经打过招呼,此番离去不至于失礼。
唐瑾瑶带着自己的侍卫以及怀信一干人等踏上了归途。
一年前来图郡时,唐瑾瑶心情忐忑怀着忧愁及对未来的迷茫,心中更是畏惧着欺君之罪。
此番回去,怀信依然陪在自己身边,欺君之罪风头已过,况且又胜仗加身,她无所畏惧。
他们从京城来图郡时是夏季,尚且可以露宿山林,但此时冬日冷风猎猎,想野外露宿那怕是天方夜谭。
唐瑾瑶等人白日便努力赶路,争取晚上能赶到临近的城,寻驿馆休息。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他们夜中歇息,天蒙蒙亮时起身赶路。
冬日黑夜来得快,唐瑾瑶等人常常摸黑赶路,身上添了不少刮擦的伤口。
这一日赶路耽误了些,又时逢大雪,不少侍卫冻得发了热。
路上来往车马极少,大雪纷飞几人仿佛要被这雪掩盖在地面上,县城就在前方几里处,此时已能看到袅袅炊烟。
雪夜中冒出的炊烟变成了他们此时赶路的动力。
待好不容易进了城,唐瑾瑶进了驿馆便寻郎中为那些侍卫瞧病。
外边雪花绵绵,她却站在廊上抱着手臂瞧着天。
怀信端了碗姜汤过来,唐瑾瑶苦笑:“我就知道躲不过。”
“既知躲不过还躲,你不嫌累?”
唐瑾瑶没有向往常一般和怀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