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瑶的头一阵一阵的疼,这种疼痛一直延续着,直到她洗了第三遍澡时,疼痛也未减轻丝毫。
温热的水逐渐失去暖意,水轻柔无比,但却抚平不了唐瑾瑶心中的焦躁以及无助。
该怎么办?
人是她亲手杀的,这个烂摊子不能留给怀信一个人去处理,那非大丈夫所为。
若如此的话······
“给母皇写信吧。”唐瑾瑶一抹脸上的水,然后从浴桶中起身潦草地穿好衣服,走到桌边独自研墨。
洋洋洒洒的字体落于纸上,她言简意赅地写明情况,最后她又向母皇请求留在图郡,让汀边之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落笔,唐瑾瑶将印章印在书信上。
长发犹在滴水,唐瑾瑶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侍卫低头出声,唐瑾瑶打开门将信交给她。
“快马传书将此信送回京城,亲自送到母皇手中。记住,行事低调些,一定要亲自送到。”
眼见侍卫消失在院落中,唐瑾瑶才放下心。
做完这些唐瑾瑶头疼剧烈起来,疼痛不再拘泥于一个部位,而是蔓延至全身,最后她的手也不住的抖着,然后她拖着身体扑在床上。
唐瑾瑶蜷缩在被中,无助又害怕。
“砍人头颅的滋味竟是这样吗?”
头发的水很快浸湿了被褥,她渐渐缩成一团。半梦半醒之际,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摩挲她的发,打结的发丝被梳子缓缓梳开,宛如卸去了沉重的枷锁。
朦胧睡梦中,眼前是青衫墨发,还有躺在自己枕边的面具。
唐瑾瑶陷入悠远而又沉静的睡眠中,因为她知道,他来了。
书信被以极快的速度送回了京城,侍卫一路换了三四匹马,她带着昭王殿下的令牌轻松进了宫面见圣上。
书信不过两页纸,女帝不过片刻时间就看完了全部内容,然后捏着纸的手指肚渐渐泛白,最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侍卫回去休息,等候命令。
夜晚,女帝散步在花园里,身后是默不作声的女官。树叶转黄落的零零碎碎,踏在月光照下的黄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唐瑾瑶的那封书信现在还在女帝的袖子里,上面字体一如她小时候写出来的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