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时,学生蜂拥而出,唐瑾瑶脚底抹油刚准备开溜,夫子一拍桌子,直接叫住她。
唐瑾瑶想装作没听见,又怕夫子找她父君告状,只能乖乖停了下来,磨磨蹭蹭来到桌子旁边,等着夫子骂自己。
夫子瞄了她一眼,开口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了严肃的神情。
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殿下是要做君子还是小人?亦或是北极星还是周边的群星呢?”
说完后,夫子只是淡淡看着她,唐瑾瑶大惊,这话的意味不可谓不深,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恐怕还会有杀身之嫌,夫子此举何意?
夫子却并没有准备解释什么,静静把书收起来,也没有抬眼看唐瑾瑶一下,道:“殿下马上要举行成人礼了,日后在朝堂之上可不要胡闹了。”
说罢,一袭青衫的夫子夹着书本踏出门外,留下唐瑾瑶一个人在室内。
被夫子点了一句的唐瑾瑶静静站在房门,手抠着桌角,满腔愁绪,她马上就要十七岁了,从此以后就是为母皇征战的好儿郎了。
外头艳阳高照,刚踏出房门的唐瑾瑶被光晃得好一会儿没睁开眼睛。她倚着门框眯着眼睛看着台阶下面,一高一矮的男女正在吵架,女的叽叽喳喳的好像很凶。
高的那个男的叫唐砚清,稍矮一些的女的是叶冬弦。
这个唐砚清是唐瑾瑶的亲弟弟,他们父亲就是后宫中权利最大的男人——凤君。
齐朝皇帝后宫之□□有三个等级,凤君为首,地位相当于别国的皇后;而稍次一些的时候就是侧君,与男权国家的贵妃地位相同;在这二者之后就是侍君了。
侍君的等级划分没有那么森严,但侍君中也有差异,得宠的人永远高同级一等。
唐瑾瑶排行老三,她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早夭二哥被细作射瞎了眼睛没多久也过世了。
直至她出生时,尚为皇太女的女帝高兴至极,赐名“瑾瑶”。
许是女帝日夜祈祷起了作用,唐瑾瑶从小体格就很好,爬树抓鸟一个不落,也很少生病。太活泼的性子也让这个闺女养成了坐不住板凳的习惯,上学后没少挨骂,仗着脸皮厚也从来不哭鼻子。
唐瑾瑶刚踏下台阶正想给他俩拉个架,谁知叶冬弦突然一脚踢过来,唐瑾瑶侧身一闪握住她的脚腕:“不就是四遍《论语》吗?帮你抄不就结了,我一个人不够还有砚清,让他也帮你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