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节(2 / 2)

锦瑟道:“是真的言听计从,也不像是受了什么胁迫,不过每日她都要吃一种药,乃是她先前有一次犯头疼的老毛病时,吃了顾葭给的药后,很快便好了,自那以后,她就开始真正看重起顾葭来,渐渐更是万事都要顾葭伺候在侧,别的人通不能近身了,即便是建安侯太夫人的贴身嬷嬷这样伺候了几十年的。以致不到一个月,顾葭便通过建安侯太夫人之手,将府里的管家大权大半收拢到了自己手里,惟独账房和采买还在那方氏手里。”

董太夫人的情况听起来,倒像是被顾葭的那种“药”,给控制了心神一般,所以才会对她言听计从,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药啊,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见识少,晚间宇文承川回来了,倒是可以问问她。

“咝……”顾蕴因又问锦瑟道:“那建安侯呢,就由着顾葭这样借建安侯太夫人的手,控制住大半个建安侯府,威胁他爱妾和一双儿子的地位乃至性命吗,他不是为了那方氏,连侯爷都愿意不做的?”

锦瑟道:“顾葭虽控制住了建安侯太夫人,却一直没对方氏母子怎么样过,建安侯又多少对她有几分愧疚,且建安侯太夫人的话,在建安侯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建安侯对顾葭的好多行为,只要不直接威胁方氏母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变相纵容,惹出了祸事来。昨夜建安侯太夫人忽然叫建安侯带了方氏和他们的小儿子,连同养在建安侯太夫人屋里的大儿子,与顾葭一道,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却没想到,饭才吃到一半,除了顾葭,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以方雪柔的精明和警惕心,顾葭都让董太夫人对她言听计从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会不连董太夫人一并防着,是以昨夜进了董太夫人屋里后,便十分谦逊的站到了董太夫人身后,说要服侍她用膳。

小儿子董松还在吃奶,来前她特意让奶娘喂饱了他的,这会儿正睡着,倒是不必担心他,大儿子董柏的奶娘是她的心腹,喂董柏吃任何东西前,都要自己先吃了,确定没问题后,才会给董柏吃,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方雪柔想着,只要自己母子三人都能不沾桌上的任何东西,便尽量不沾,顾葭自然奈何不了他们,只可恨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抓顾葭的把柄,却什么都没能抓到,否则她岂容她再嚣张,这样时时都得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实在过够了,——浑然忘了,当初顾葭有孕时,她便是用的相同的招数对待顾葭。

却没想到,自己明明连董太夫人屋里的水都没喝一口,宴席进行到一半时,依然倒了下去,方雪柔这才意识到,顾葭根本就不是在饭菜上做的手脚,而是在其他地方,她也压根儿没想到,顾葭会那么胆大包天,连董太夫人和董无忌母子也一并给药倒了……只可惜她明白得太迟,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葭笑靥如花的拍手叫了人进来,把她的一双儿子给抱走,然后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

顾蕴听到这里,忙问道:“那后来呢,后来顾葭把建安侯母子和方氏母子都怎么样了?”

啧,顾葭可比前世的她大胆无畏多了,当然,也不计后果多了,也不想想,待董太夫人和董无忌醒来后,她要怎么收场,难道她是打算直接把他们都结果了,一了百了吗?那不但她,连同彭氏也一并活不成了,她真的愿意这样与一群最憎恶的人同归于尽吗?

锦瑟答道:“后来她就把建安侯和方氏捆了起来,让自己的人趁夜抬去了自己院里的后罩房,待建安侯太夫人醒来后,却对建安侯太夫人说,建安侯出远门去了,建安侯太夫人本就脑子浑浑噩噩的,倒是想起了一些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可还没想完全,便开始不停的打起哈欠来,十分的难受,要顾葭给她药吃,顾葭等她难受了好一阵后,才给了她药,她吃了药便又睡着了,待再醒来时,顾葭又给她说建安侯出远门了……几次过后,她便对建安侯出远门去了深信不疑了,还听从顾葭的,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齐,说‘侯爷不在期间,府里凡事都听夫人的安排,有客人来防,直接说侯爷出了远门,她又在病中,不方便见客,将客人请走’云云。”

一席话,说得顾蕴越发好奇了,顾葭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竟这般有效,只要控制住了董太夫人,就相当于“挟天子以令诸侯”,建安侯府可不成她的天下了?

她又问道:“那建安侯与方氏这会儿怎么样了,顾葭总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只是想把二人关起来罢,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怎么也该狠狠折磨二人一番,以出一口压在心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恶气才对,还有方氏那两个儿子,她的孩子连来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能容忍方氏的儿子仍活得好好儿的?”

锦瑟摇头笑道:“那两个孩子好像今儿一早就被送出建安侯府去了,其他的奴婢就暂时不知道了,奴婢安排在建安侯府的人暂时就传了这么多消息回来,想必很快就会有后续消息,一有了消息,奴婢立时来回娘娘。”

顾蕴点点头:“也不必刻意催她们,什么时候传消息进来都是一样,横竖只是别人家的事,我只是看戏的,早看一会儿,晚看一会儿,并无什么分别。”

锦瑟应了,又陪着顾蕴说了一会儿话,才忙自己的去了。

很快到了午膳时分,顾蕴正要让人摆饭,不想已好些日子不回来用午膳的宇文承川却回来了,她不由又惊又喜,忙叫人加菜,待菜上来后,自己一边吃着,一边也不忘给宇文承川布菜,待彼此都用完膳,漱了口喝茶时,才把自己的疑问说了:“……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依赖,甚至言听计从的?”

宇文承川脸上吃饱喝足后的惬意立时不见了,整个人也坐直了,沉声问道:“蕴蕴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蕴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忙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事情与我们不相干了……”索性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实在是好奇,这才会想问问你,看你知不知道的。”

宇文承川这才松了一口长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既不与我们相干,只是一群疯狗在互咬而已,理他们呢!”

“人家这不是好奇吗?”顾蕴忙抱了他的手臂,“你到底知不知道吗,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人家,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好不好嘛?”

宇文承川最喜欢她这副爱娇的样子了,顺势指了指自己的脸,待她很大方的连亲了几下后,才道:“被下药的人是不是食欲不振,面容消受,精神不济?如果是的话,我倒是知道一种,罂子粟。”

罂子粟?那是什么东西?

顾蕴闻所未闻,片刻方道:“我也不知道建安侯太夫人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些症状,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顾葭与彭氏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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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九回 折磨(上)

罂子粟?

顾蕴确信自己两世为人以来,也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对顾葭与彭氏到底是怎么弄来它的就越发好奇了。

她是让锦瑟有意暗示过周望桂,在过去这段时间里,故意给彭氏几分自由,让她能帮上顾葭的忙,可彭氏一个被正式夫人打压得连吃个热菜喝个热汤都要看下人脸色的姨娘,彭家又早彻底垮掉,绝迹于盛京了,她连个帮手都没有,顾葭也是一样,便手下有几个勉强得用的,能耐也有限得很,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得来这样东西的?

思忖间,顾蕴继续与宇文承川道:“不过听锦瑟说来,建安侯太夫人是一日里大半时间都浑浑噩噩的,未必就没有你说的这些症状,只不过旁人无从知晓而已,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东西的?”

宇文承川道:“我也是当年在凌云峰时,有一次无意在大师的药房里见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果实,一时好奇之下请问大师才知道的,‘罂子粟’这个名字也是听大师说的,说是它的蒴果汁液虽可以用做药引,效果还不错,能让病人减轻许多痛苦,比麻沸散之类还好用,但食用过多后,就会引起食欲不振,精神不济,容易成瘾。还说前朝的时候,有些地方的上位者就曾用它来控制下属,不过后来发现,这些人用过罂子粟制成的药物之后,渐渐都与废人无异了,便被当时的朝廷给下令尽数销毁,再不许任何人种植了,倒不想如今又出现了,看来我得让人好生查一下那东西的来源才成,若不是有心人的阴谋就最好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蕴闻言,眉头就皱得越发紧了,点头道:“顾葭虽从不为我所承认,家里两房也都不拿她当正经姑奶奶,到底与我也不是丝毫关系扯不上,的确得好生查一查那罂子粟的来源才是,不然癞蛤蟆不咬人却恶心人,我早前被她恶心了那么多年,是真不想再被她恶心下去了。”

“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只管放心,我绝不会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的!”宇文承川满脸的郑重。

顾蕴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一直到晚间临睡前都有些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特意把顾葭的悲惨遭遇传到了彭氏耳朵里,才横生出这番枝节来的,若是的话,她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事情可千万别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啊!

她却不知道,这回她是真想太多了,顾葭与彭氏并不是被人因时导势的利用了,而是顾葭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哪怕自己也赔上性命,甚至死后万劫不复,也定要让董无忌和方雪柔血债血偿,所以花起银子来是一点也不手软,完全就不打算给自己剩一分一毫。

而顾葭的嫁妆虽不甚丰厚,什么都变卖了,也勉强能凑足七八千两,何况建安侯府虽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没有能让人动心的地方,只要舍得花银子,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呢?

只要能让董无忌和方雪柔在死前,受尽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非人的折磨,顾葭哪怕什么都舍弃,也在所不惜!

此时此刻,顾葭就正坐在一张圈椅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瘫着动也不动一下的董无忌和方雪柔,喝命身侧侍立的婆子:“还愣着做什么,拿冷水把他们给我泼醒了,我有话说!”

婆子们闻言,忙有两个上前,端起水便往地上董无忌和方雪柔的头上身上浇去,大冬天的冰凉的水浇在身上,除了死人,谁又谁不被惊醒过来?

董无忌与方雪柔既还没死,自然也不例外,立时在睡梦中打了个激灵,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屋里的情形,让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二人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还是在看到上首满脸似笑非笑,眼角眉梢全是毫不掩饰得意与解气之色的顾葭后,方雪柔才先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立时赤红了眼睛,看着顾葭恨声骂道:“顾氏你个贱人,竟连侯爷与太夫人都敢谋害,你就等着我们得救后,你死无葬身之地罢!”

董无忌闻言,这才也忆起了之前的事,脸上的愤怒之色比方雪柔更甚:“贱人,你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谋害夫主与婆母,枉我还看在之前的事上,对你多有忍让,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等我得救以后,我不将你碎尸万段,再将你的尸体扔去乱葬岗子喂狗,我再不活着!”

一边咒骂着,一边还想扑上前打顾葭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儿动,方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竟被捆粽子般,捆得个严严实实,浑身上下除了嘴,哪里都再动不了,再一看方雪柔,也是如此。

董无忌就越发愤怒了,声音也越发的大:“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放开我!经过昨日和今日的事,你的命我是绝不会再留了,但如果你立刻放开我和雪柔,我可以看在到底夫妻一场的份儿上,赏你一条全尸,你自己看着办罢!”

顾葭欣赏够了董无忌和方雪柔的愤怒和狼狈后,才冷笑起来,道:“怎么你们以为落到了我手里,你们还有得救生还的机会吗?那岂不是枉费了我这几个月的精心布置,也太便宜你们了?哼,还敢威胁我死无葬身之地,要将我碎尸万段,扔去乱葬岗子喂狗呢,你们现在最好祈祷,我忽然就脑子抽了,愿意赏你们一个全尸,不叫你们葬身狗腹罢!”

一席话,说得方雪柔反倒从愤怒中清醒了几分,忙四下里打量起来,就见整间屋子除了顾葭坐的椅子和靠窗的大炕,什么东西都再没有了,门窗却全被厚厚的棉絮遮得严严实实的,不但让里面的人看不清外面是哪里,也让外面的人丝毫看不到,甚至听都听不见里面的情形,自然更不可能知道这究竟是哪里了。

方雪柔心里就猛地一“咯噔”,贱人布置得这般周密,她又恨毒了她和侯爷,难道此番是真不打算给他们任何生还的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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