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23节</h1>
这般一想,宇文承川对胡良娣哪里还能有好脸色,适逢胡良娣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的看过来,他立时冷冷一眼看了过去,毫不掩饰对胡良娣的冷漠与厌恶。
胡良娣哪里招架得住这样冷厉的目光,不由花容失色,心肝直颤,再不敢看宇文承川和顾蕴一眼了。
宇文承川这才站了起来,淡淡扔下一句:“孤去乾清宫给父皇请安了。”在众人:“恭送太子殿下。”的声音中,大步离了崇庆殿。
顾蕴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方笑道:“难为几位妹妹打早儿就过来给本宫贺寿,都起来罢。”命锦瑟卷碧,“给几位主子也上一碗寿面来,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锦瑟卷碧忙应声而去,顾蕴这才看向张良媛,道:“你住得离徐良娣最近,她这几日可好些了?”
张良媛忙恭声答道:“回娘娘,徐姐姐还是老样子,一见风就咳得厉害,方才嫔妾出门前,她还打发人过来托嫔妾待她向娘娘告罪,说她不能亲自过来给娘娘贺寿,请娘娘千万见谅呢。”
“嗯。”顾蕴就点了点头,吩咐白兰:“待会儿打发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好生给徐良娣瞧瞧,开几剂药备着,说话间就该过年了,大节下的,传太医终归不吉利。”
白兰忙应了,顾蕴这才看向胡良娣,似笑非笑道:“胡良娣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跟徐良娣似的,吹不得风,一吹风身体就不舒坦了?那就在屋里好生养着,轻易别出门了,省得回头也跟徐良娣似的,小毛病拖成了大症候。”
胡良娣闻言,忙回神赔笑道:“没有的事,嫔妾身体好着呢,不需要闭门将养,能日日过来服侍娘娘,多谢娘娘关心,”
心里已快要怄死了,满以为早前太子殿下不正眼看她们,是为了给太子妃做脸,向显阳侯府示好,却没想到如今太子妃都进门小十日了,太子殿下依然正眼不看她们,太子妃当真是好手段,把太子殿下的心拢得死死的,太子殿下如今又开始上朝了,她们素日连见太子殿下一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她必须得尽快想个法子讨得太子殿下欢心了,不然等太子妃过阵子越发站稳了脚跟,势必就会拿她开刀了,这不方才已迫不及待想将她困在屋子里,彻底绝了她见太子殿下、接触外界的机会吗,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胡良娣虽不至于蠢到将心思全写到脸上,可以顾蕴的阅历,依然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由暗暗感叹,宗皇后的眼光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啊,挑人时只知道挑长得漂亮却没生脑子的,倒是为她省了不少事儿。
不过宗皇后挑的若都是徐良娣那样的人,她反倒更糟心了,徐良娣如今看来是省事儿,但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指不定到头来最让她糟心的,反而是徐良娣呢?说句不好听的,前世一段时间里,她自己不也是那样的人吗,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善于隐忍,又怎么能笑到最后?
哎,说来说去,都是宇文承川惹的祸,今晚上看她怎么收拾他!
待胡良娣等人吃过了寿面,顾蕴便借口自己要去给宗皇后请安,端茶打发了她们。
卷碧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当着娘娘的面儿,胡良娣就敢勾引太子殿下了,当真是一辈子没见过男人吗?幸好太子殿下对她不假辞色,不然她还不定轻狂成什么样儿呢!”
顾蕴虽在心里发着狠晚上要收拾宇文承川,却知道他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让自己伤心的事,所以听得卷碧的话,她并没有同仇敌忾,只是笑道:“就算太子殿下给她好脸色瞧,本宫一样让她狂不起来,何况有本宫珠玉在前,殿下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卷碧就无言了,太子妃娘娘,您虽的确十全十美,可您时时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好吗,做人第一要紧的不该是谦虚吗?
顾蕴一看卷碧无言以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方才的那点郁闷霎时一扫而空,简单收拾一通,去了景仁宫。
宗皇后昨夜睡得迟,今日又起得早,眼睑下难免一圈青影,不过瞧着精神还不错,话说回来,昨夜先是出了风头,后还打压了背叛自己之人,她纵想精神不好也难。
顾蕴给宗皇后请了安,受了其他妃嫔的礼,——其中自然不可能再有庄妃的身影,又听宗皇后沉声说了庄妃之事,让大家引以为戒后,便适时告退了,当然告退前不忘请大家待会儿去东宫吃酒,收了人家的贺礼,自然要摆酒宴请众人,别人去不去是别人的事,她不请就是她失礼了。
回到东宫,显阳侯府打早儿送进宫的寿礼到了,顾蕴打开一眼,吃穿用度金玉玩器一应俱全,不止有祁夫人和周望桂顾菁顾苒的,还有外祖母和舅母表嫂们的,显然如今彼此虽有君臣之分尊卑之别了,这些亲人待她的心仍与以前一般无二。
顾蕴的心情一时间好得不能再好。
稍后自二皇子府以下,众皇子府公主府也送了给顾蕴的贺礼来,连林贵妃都打发自己宫里的掌事姑姑送了厚厚的贺礼来,那姑姑还将姿态放得十分的低:“我们娘娘若非身体不适,就要亲自过来向太子妃娘娘道贺了,还请太子妃娘娘千万见谅,总归都是一家人,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我们娘娘明年一定亲自过来沾太子妃娘娘的喜气。”
让顾蕴暗暗叹服了一回林贵妃的能屈能伸,不过林贵妃是在昨儿见过二皇子后,才改变了态度的,看来二皇子才是真正能屈能伸之人,与四皇子一样,不容小觑啊!
午宴出乎顾蕴意料的来了好些妃嫔,虽然都是些低等嫔御,贵嫔以上高位份的也就来了一个陈淑妃和一个陆昭仪,但顾蕴明白她们的顾虑,高位份的妃嫔都是有儿有女的,她们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儿女考虑,哪怕将来胜利的不是三皇子呢,可眼下他们都得看宗皇后的脸色度日不是?
不比陈淑妃,一个因儿子早年的经历,身体孱弱并无大志且也得皇上怜爱,娘家还得力,不需要看宗皇后的脸色过活,关键还有一点,大伯父早年救过六皇子的命,救命之恩大于天,陈淑妃因此对她这个太子妃另眼相看,纵然是宗皇后也不说半个‘不’字儿来;一个则因女儿早已出嫁了,且算来与她还沾亲带故,也让人没法有二话。
顾蕴既理解其他妃嫔的顾虑,自然不会见怪她们,总归来者都是客,位份低她一样要热情款待。
除了妃嫔们,四公主与六公主也来了,与顾蕴和淑妃陆昭仪五人坐了一席,其他妃嫔坐了三席,胡良娣几个东宫的嫔妾坐了一席,倒是取了个五福临门的好彩头。
顾蕴又打发人给没来的妃嫔们都送了酒菜去,景仁宫与关雎宫自然更要送去,亦连永福宫庄妃处都没忘记,惹得淑妃赞不绝口:“将来六皇子妃但能有太子妃一半儿的能干与周全,本宫就知足了。”
六皇子年初定了国子监祭酒洪季贤洪大人的长女为皇子妃,婚期就在年后的四月里。
顾蕴忙笑道:“洪家世代书香传家,洪大人更是才德兼备,不然也不能众望所归的成为国子监的祭酒了,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差得了?淑妃娘娘就等着享清福罢。”
陆昭仪也跟着凑趣:“七月里万寿节时,嫔妾有幸见过一次洪大小姐,人长得漂亮不说,性子也好,待人接物都进退有度,就像太子妃说的,淑妃娘娘只管等着享清福罢。”
说得陈淑妃满脸是笑,又敬了顾蕴和陆昭仪一杯酒:“如此就承太子妃和昭仪姐姐吉言了。”
之后其他妃嫔也依次来敬了顾蕴的酒,胡良娣等人自然也要上前敬酒,饶是低度数的果子酒,依然吃得顾蕴两颊通红,越发衬得她面若桃花,娇艳无俦,一时是宾主尽欢。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场面,胡良娣几个就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原以为太子妃只会发威,才进宫几日便与贵妃娘娘结下了大梁子,回头等贵妃娘娘缓过气来了,有她好看的,贵妃娘娘这么多年能稳坐妃嫔里的第一把交椅,又岂能没有两把刷子,先前不过是一时轻敌,才会着了太子妃的道儿,等她打叠起了精神,太子妃那点道行根本不够瞧!
却没想到,她不但会发威,她还会施恩,这才几日呢,就收买这么多妃嫔了,可见是个既有手段又有心计的,她们若一直这样无宠下去,岂非早晚要成为她的下饭菜,被碾成齑米分了?
顾蕴自不知道胡良娣等人心里的想法,纵知道了也不在乎,老虎会去管兔子成日里在想什么吗,就算兔子急了会跳墙,也与老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不是吗?
她强撑着身体送走众妃嫔后,便再也抗不住酒意,云里雾里的躺倒在了床上,待掌灯时宇文承川从前廷回来,她还没能清醒过来。
宇文承川见她躺在床上,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媚,整个人带着点儿她特有的体香,又带着点儿酒香,他怎么叫她她都不睁开眼睛,至多只哼哼几声,不知道多可爱,心都快要软成一滩水了,索性蹬了靴子,也躺到了床上将她抱进了怀里,才低笑道:“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给你暖床的吗,怎么自己倒先暖上了?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顾蕴仍不说话,却动手胡乱撕扯起宇文承川的衣裳来,待扯到他的脖子和胸膛露出来后,低头便咬了他一口,咬完才嘟哝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招蜂引蝶了,我今儿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不待话音落下,低头又是一口。
宇文承川打小儿练武之人,顾蕴又不是真的咬他,所以那点痛之于他来说,与其说是痛,倒不如说是换了一种方式调情,让他浑身都酥了,喘着气接着顾蕴的话道:“那你打算怎么教训我啊,千万别担心我承受不住,你再怎么过分,我都承受得住。”
“那我可不客气了。”顾蕴得了鼓励,继续撕扯起宇文承川的衣裳来,很快便把他剥了个清唧溜溜,而她自己的衣裳却仍完好无损。
然后她便继续咬起宇文承川来,从脖子咬到小腹以上,几乎哪里都留下了她的牙印,最后还不忘弹了一下早已兴奋得快要爆炸的小宇文承川。
这下宇文承川哪里还忍受得住,低吼了一声:“你这个妖精!”猛地一个翻身,便化被动为主动将顾蕴压在了身下,一边胡乱撕扯着她的衣裳,一边还不忘将床帐挥下,将旖旎的春光都遮住……
接下来几日,整个皇宫都还算消停,顾蕴遂把大半的精力都放到了给各大府邸送年礼上。
除了皇室和宗室,顾平两家自不必说,盛京城好些勋贵和大臣府上也收到了东宫的礼物,一开始还都有些诧异,但随即一想太子殿下已经大婚了,当然要开始与该礼尚往来的人家,都建立起基本礼尚往来的关系了,当下忙都纷纷开始给东宫准备起回礼来。
如此到了腊月二十八,顾蕴又将给皇上和宗皇后的年礼分别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