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升后,一辆马车迅速行驶在官道上。
苏清韵浑浑噩噩倒在车里,没想到冷剑竟然在食物中下了药,她吃下后不久就沉沉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在马车里。
而且,还不知马车要驶向何方。
苏清韵咬住舌尖,以痛觉刺激自己,她爬到帘子口掀开看向外面。
两旁官道十分荒凉,过往的人有不少穿着异族服饰,那这里,一定就是和其他部族往来的商道,宁国的西北方,从这里在往城外去,就是宁国和郑国交界的地方。
要是真出了城门,她想再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此处,苏清韵终于有些急了。
或许是血缘之间的感应,追寻到这里的祁莺骑着马从马车旁边掠过,随后抓住缰绳,黑马嘶鸣拦在马车前面,同一时间,冷剑怀中长剑出鞘,祁莺后仰躲过剑锋,却不料剑身一偏,挑开她面上的面纱,露出精致的面容,眉目冷冽不羁,五官极美,和苏清韵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和身手。
冷剑收剑入鞘,抱着剑站在马车之上,迎风而立,身影宛如羽毛般轻巧。
祁莺也丝毫不逊色,短刀入手,欺身而上,“她在哪儿?把她交出来。”
“打败我。”
冷剑同样露出短刀,两人的对战速度极快,周围的人都自觉躲的远远,生怕被误伤。
唯有马车中的苏清韵焦急不已,就在这时,铁骑踏踏而来,将马车团团围住,为首带队的人正是宁鸿轩。
冷剑脸上不动声色。
祁莺一掌打向他的心口,“冷剑,你我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你失言了。”
她话里露出嘲弄和气愤,若说起冷剑这个人,祁莺曾经也有一面之缘。
那还是在寒山古道之时,她和前来取药的少年动过手,最后胜负未分,便定下了约定,日后寒山古道再战一次,分出高下,那时,师傅就说过,此人身份血脉非同一般,并不是普通人。
还有他一手掌控的捕风司。
没有人会甘愿做棋子,甘愿做博弈的棋盘。
祁莺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掳走苏清韵的人就是他。
“你很在意?”
冷剑说话十分简洁,他平静的看着铁骑的主帅,宁鸿轩。
宁鸿轩剑眉微皱,“你想将她送到郑国去,但你忽略了本王的判断,你的身份,本王早已知晓。”
冷剑审视着他的表情,若是有一点心虚他就会趁机刺杀,然,宁鸿轩的表情凝重,并不像是说假话。
“好。”
冷剑解开一匹马,自顾自向着城外飞奔而去,祁莺目送着他的背影,心头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是儿时约定可他却早就忘记了。
宁鸿轩上了马车,苏清韵见到是他,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落玉般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将心爱的女人揽入怀中,搂住腰间的手也不断收紧,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一般,苏清韵依偎在他怀中,终于不用再用意志抵抗,沉沉睡了过去。
祁莺检查过后,确定无事,这才说:“我要暂时离开,她就交给你了。”
宁鸿轩在路上已经听祁莺说过关于冷剑的事情,但还是留心传消息给府中的付水南以及恒誉等人,让他们联系温沉和鹿鸣酒庄,去调查郑国捕风司以及冷剑的事情。
“好,此行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