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敛眉抿唇,“你说什么?”
见她这反应,桓誉心里便有数了,继续问,“你去做什么?”
“这个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白梨被气笑,面色不悦,“桓公子是不是太闲了点?竟还来管我的事情。我可跟你说,我们的交集就只局限于上次的交易,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关系。”
桓誉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跟她兜圈子,“你在罗蝉司如今处境艰难,竟还出去,你觉得这件事不可疑吗?”
白梨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可不可疑跟你天工坊坊主又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妄图插手罗蝉司的事情,否则我随时都会杀了你。”
“你有目的,”桓誉语气笃定,“或者说是,一个阴谋,而且似乎看来是针对罗蝉司的。以你一人之力,很难完成,所以你出去见的那个人是你的同谋吗?”
白梨攥紧拳头,已经很不耐了,“你有完没完了?这件事跟你要调查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未必就没有关系。连牧的死这案子在百姓心中已经成悬案了,虽然我们知道内情,但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如此干干净净,背后定有推手。而罗蝉司看起来是为了广幽宫而来,其中有没有另有所图的人则另当别论了,毕竟符燃就是出自你们罗蝉司的。”
他言语淡淡,有条不紊地反驳了白梨,甚是坚定,看来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
白梨心下烦躁,“够了,这是罗蝉司内部的事情,不劳外界插手。桓坊主还是快走吧,不然的话,我叫人将罗蝉司引来,你以为到时候你能逃出去吗?尤南若是抓了你,必要斩杀。”
“我劝姑娘最好别这样做。”
桓誉不为所动,“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若是将我抓了,我也会告诉尤南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闯驿馆的。那么到时候不仅我会死,你也活不了,你精心酝酿的计划甚至就此胎死腹中。这样的结局,是你想要的吗?”
白梨显然受了刺激,压低了声音,怒声质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桓誉垂眸,“很简单,你的同伙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想计划什么?”
“不行,这些不能说。”
白梨下意识拒绝,“这是罗蝉司的事,跟你们无关系,你们非要刨根究底吗?”
桓誉没有否认,“直觉告诉我,在关中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彼此之间缠结。”
白梨咬牙切齿,“我不想听这些,我也不会说的,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若是被发现了,都没有好果子吃!”
对方如此抗拒,桓誉倒是想到了这么个结局,不过心中仍是有些不甘。
他不是随便说说的,从连牧之死到欢煦坊的朱棋到具有离奇身世后来又自杀掀起关中怒火的严骐,再到武林中人声讨朝廷自私占领寒山古道的行为,前后看似没什么关联,但事实上的影响却是大有关联。
连牧的死轰动关中百姓,这个案子实际上并没有尘埃落定,而朝廷想的却不是好好调查案子或者安抚受惊的百姓,而是耿耿于怀自己的广幽宫。
殊途同归——百姓对朝廷大失所望。
这几天跟宁鸿轩讨论,桓誉对这些事情的认知越发清晰了起来,也更加觉得背后搅局的手是想轰动整个关中,很有可能这一切所有的乱局都是他弄出来的,也是他最想看到的。
离开驿馆之后,云谦已经换好了着装在外面等着了,“怎么样?”
桓誉摇摇头,“她不肯说。”
云谦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早就想过这个可能性,便也能接受了,“走吧,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