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似笑非笑,“你不会以为我最开始跟你说的‘画皮术’是假的吧?我瞧你其实在这也蛮开心的哎,不过说来也是,若是能混成名妓,到时候还愁大富大贵又有权势之人不上门来吗?”
苏映雪脸色闪过红晕,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她现在混成这个样子,一步步从相府的二小姐变成齐王府的侍妾,从祝安的情,人再到杏花楼的妓子,就好像从云端,一步步跌入泥潭,更难堪的是还让苏清韵知道了,本就已经是莫大的屈辱了,苏清韵又这么一番话刺激羞辱她,她更是觉得不堪其辱。
曾经她是光彩夺目的嫡小姐,而自己只是庶小姐,虽然她自认容貌学识性格都要远比苏清韵要好,结果却因为庶小姐的身份处处被她压一头。
她经过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小姐到了妓子,而苏清韵却还是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尊贵优雅,这让苏映雪如何不气愤呢?
她恨她入骨,这辈子最恨的人便是她了。
她甚至想,一定要让苏清韵尝尝自己的苦,让她知道从云端跌落泥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滋味!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肯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迫你说了。”
苏清韵起身,瞥了一眼苏映雪,那眼神十分浅淡,是苏映雪最厌恶的冷漠。
她从来都喜欢用自己的恶意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即使对方并没有那个意思。
苏清韵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跟她周旋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因为我并不知道若是这个画皮术的秘密被揭露了,你在杏花楼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过杏花楼寻得你的如意郎君了。”
南宫晴哂笑,“是啊,苏二小姐,这杏花楼可不是收容所,什么人都招的。若是让老,鸨知道你并不是棵摇钱树,而是随时不安定的炸药,你觉得老,鸨又会如何对你呢?”
苏映雪捏紧了拳头,通红满是仇恨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南宫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也不由打了个寒战,气愤地在她肩上猛地一敲,苏映雪晕倒了。
三个人迅速离开杏花楼,回到紫藤苑。
“这个苏映雪还真是邪气,清韵,你招惹上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可要小心啊,我还真怕她对你不轨。”
南宫晴给苏清韵端了一杯热茶,自己也端了一杯过来,喝了口压压惊,“容貌那么邪气,人也那么邪,而且若不是有匕首抵着,我都觉得她要扑上来,把你生吃了。哎,难怪人家总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真是太可怕了……”
苏清韵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样子。
“清韵,你这么逼她,苏映雪能上当吗?”
“当然,苏映雪是疑心很重的人。”
苏清韵放下茶盏,沉思着,“我很了解她,今夜这一番话,她虽然表面上对我戒备很深,怀疑我的用心,但并不代表她真的油盐不进,她虽然不相信我,但也会怀疑。”
南宫晴笑了笑,“然后她心有怀疑,而且又是事关自己容貌和前程的大事,必然要去调查,好好调查,所以必然会亲自去问程妙音,到时候我们紧随其后便是了。”
这正是苏清韵的计划,也是苏清韵要跟苏映雪那么多废话的原因,就是挑起她的怀疑,她对程妙音的怀疑。
“清韵,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