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给大夫拦住了,说保胎要紧。
苏映雪怀孕期间,脾气更大,又将屋内的东西摔得稀巴烂。
几位大夫都是齐王府请来的,来自京城各个药堂医馆。
在苏映雪怀孕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不能去其他地方,只能待在齐王府,一步不离地看着苏映雪。
这份工作可不好做,他们也没想到这位雪姬竟这般难伺候,若有什么闪失,全都怪在他们头上。
此时心中都生了悔意。
可惜也没办法,即使不愿意,齐王府也会逼着来。
原本互生嫌隙的几个医馆之间,在苏映雪的逼迫下,竟也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真是活该,也不怕自己保不住胎。还有翠蓉那个丫头,狐假虎威,可不威风吗?我看在芳月面前,不也是怂成那样。”
素衣将那些下人衣裳全都泡在水中,可怜巴巴地就倒了一点点皂角粉,她本就打算随便洗洗。
玉姬冷笑,眯了眯眼睛,“翠蓉……”
素衣忽然眼睛一亮,放下衣裳,看向玉姬,两个人没有说话,但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素衣的眼神,狡黠,像是看见了猎物一般,想要去戏耍,去玩,弄。
玉姬的眼神高深,仿佛陷阱已经布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京城安宁,无事。
临江酒楼二楼包间里,宁鸿奕约江寒在这见面,他们行事小心,暗中又有人保护,没有人怀疑。
“江指挥使,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短短的时日里,朝堂局势翻天覆地,江家的力量,不,是江寒的力量,他已经目睹得一清二楚了。
江寒抛出橄榄枝,总归他是得了便宜的人,做人也要讲究感恩。
除此以外,他这次邀请,还有别的目的。
就是想让江寒在他父皇面前为他再多多美言几句。
江寒斟酒,面无表情,“齐王殿下的意图我知晓,声名须得与能力配上。陛下才会相信。”
宁鸿奕皱眉,“怎么?指挥使的意思是我的声名与能力不配?我为京兆府做了那么多事,京城人现在都知道我,都觉得我比秦王要厉害得多。”
“殿下觉得配?”
江寒表情冷冷的,“不要当罗蝉司是吃素的,每一日的传言,罗蝉司都能准确地捕捉到。”
“指挥使明智。”
宁鸿奕脸上的笑容都已经没了。
江寒无动于衷,“齐王殿下,体察民情,无私奉献,缕立奇功,为皇上排忧解难,为百姓安居乐业。有了您,京城两道平安,白日无抢劫,夜里无盗贼,安然无恙。天下安宁,齐王殿下真是蒙尘的明珠,蛰伏的奇才,京城的希望,百姓的希望。”
宁鸿奕听着脸色都变了,不太好看。
江寒刻板的语调说出来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
“散布言论,好评如潮,也要名副其实才行,否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江寒倒酒,冷笑一声。
“虚张声势。殿下也该劝贵府的雪姬收敛二三,侍妾所做不是为了殿下的声名好,而是再给我机会抓你把柄。”
宁鸿奕灌了一杯酒下肚,说话咬牙切齿,“江大人说的是,我会好好提醒夫人的。”
“殿下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您的那些提议并非您所提,要么二韩,您的谋士,或是京兆尹韩大人,要么贵府另一位侍妾。”
江寒若有所指,“然而功劳全归自己。殿下应该知道,陛下最厌恶欺骗,若是让殿下知道,殿下可要小心了。”
江寒放下酒杯,起身离开。
宁鸿奕兴致全无,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