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酒楼重新开张,热闹不止。
欢煦坊的歌姬登台表演,引得众人称好。
“妙音姑娘呢?妙音姑娘怎么不在啊?我们想看妙音姑娘!”
一曲毕,台下拍案叫嚣。
此时,妙音屋内,对坐一名灰衣劲装女子,显然是有意打扮。
这女子神情冷酷,声音低沉,“公子去关中了?不是说高都吗?”
程妙音声音亦是低沉,没有往日那般柔情万种,“刚得知江寒信息,因为一名京城舒姓女子,公子要她的信息。”
“舒姓?”
灰衣女子拧眉,“京城有这人吗?”
程妙音摇头,“那姑娘说是京城人,去关中投奔亲戚,大家小姐,江寒都查过了,包括出城记录。京城舒姓很少,一家人卖烧饼,无女,一家人家道中落,改卖书画了,家中有个女儿,三年前就死了。况且,出城记录中也没有姓舒的。”
“会不会对方伪造了文书?”
“有可能,”程妙音沉吟。
“若是对方真的是京城人,从城门走的,想必是伪造了文书,就怕她另有出路。”
灰衣女子琢磨,“这个人有何特殊之处,竟然能让公子上心?改变高都行程去了关中,原本高都的人都准备妥当,等雾一散,就去接应公子了。”
“一切都还不知道,公子的心事我们也猜不得。既然公子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就先装不知道吧,继续我们的行动。”
灰衣女子忽然转了话题,言辞犀利,“装无知,公子难道就不知道吗?还有,那江寒待你倒是不假,连这个都告诉你。”
“怎么?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江寒故意在试探我们?”
程妙音的气势亦不输对方,“江寒的心机,你以为在公子之下吗?这个人,深不可测。”
灰衣女子轻笑,“在还是不在,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再说了,再怎么深不可测,我看那江寒对你倒是温柔,听说连罗蝉司的玉佩都给你了?”
程妙音面无表情,抱臂,审视地看着她,姿态居高临下,“为情所困,真是愚蠢。”
灰衣女子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眼神甚至凶恶。
程妙音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坏了公子的大事,否则你十条命都担不起。有些事我原以为你应该明白,可看你这般迁怒,我才知你心里不明白。那我就提醒你,不过你记着,若是再有第二次,我就上报公子了。”
灰衣女子的脸色很不好,阴沉铁青。
程妙音若无其事,给她倒了一杯茶,“小五,好自为之啊。”
茶叶漫着清香,灰衣女子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将茶全部喝完,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冷地瞧着她,“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她说完这句话,起身翻窗离去,她轻功高强,一丝脚步声都没有。
程妙音嘴角噙着笑,擦拭好茶杯,放在盘中。
“姑娘,可准备好了没有啊?下面客人都等着呢,吵着闹着就要见妙音姑娘,甚是想念姑娘的琵琶乐演奏。”
酒楼老板娘满脸堆笑,亲自来请这位天下第一歌姬。
“久等了,不过我觉得可能还要换一件衣裳比较好,今天的妆也不是很适合,不知……”
老板娘立马会意,招呼着丫头,“快,帮妙音姑娘梳妆打扮,一切都听从妙音姑娘吩咐。”
程妙音微微一笑,“辛苦了。”
京城喧闹,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而苏清韵她们此时却身处一片迷茫之中。
这边应该是边城和关中的交界处,山势回环,水路众多,杂草横生,有的甚至比人还要高,山洞也很多。
更糟糕的是,现在清晨,天刚蒙蒙亮,又起雾又下霜,寒冷刺骨。
“啊!”
紫苏被一个石头绊倒,疼得走不动道。
“小姐,要不就去前面一个山洞坐一会吧。”
丁香提议,“现在路很难走,只能等雾散再想对策了,而且紫苏又受伤了。”
苏清韵长叹一声,点点头,扶着紫苏慢慢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