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宁鸿奕紧紧盯着对方。
“在下江寒,罗蝉司指挥使。”
罗蝉司的掌权者,一周以前,皇帝换人了。
原本的指挥使洛岩办事不力,滥用职权,私自收贿款,皇帝大怒,将人换掉。
新上任的指挥使是洛岩曾经最受喜爱的徒弟,江寒。
罗蝉司直属于皇帝,地位特殊,只有皇帝对他们掌管生杀之权。
也正是因为罗蝉司太特殊,鲜少有人知晓罗蝉司易主了。
只不过罗蝉司新上任的指挥使可不是个寻常人。
那么江寒,何许人也?
冷宫皇后江飞絮的亲弟弟,曾经那位可以只手遮天的国舅爷、泰安侯江暮的嫡公子,江家世子。
亦是那位江家衰败后,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的罗蝉司小兵。
有洛岩力保他,再者皇帝见他确实能力很高,便留下来让洛岩好好看守管教。
只是现在饱受牢狱之灾的洛岩万万没想到自己曾经拼着命要救下的人,后来羽翼张开了,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手段城府比这个师傅还要厉害了,反过来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悬崖。
真不知他此时该感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还是唏嘘识人不清呢?
“江指挥使,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呢?”
宁鸿奕有些不满对方的高傲。
江寒闻言,淡然一笑,“我不过客套一句,齐王当真就将江寒看作齐王的奴才呢?”
“你?”
宁鸿奕颇为震惊,尤其是江寒这般强硬的态度。
江寒倒着茶,“这天下,能调动罗蝉司的人只有一个,皇帝陛下。罗蝉司唯皇命马首是瞻。无论是在五皇子,还是三皇子,齐王殿下还是秦王殿下的面前,罗蝉司都不是奴才。”
尽管宁鸿奕气恼,但是江寒说的确实没有错。
他的确没有资格去教训罗蝉司的人,四海之内,只有皇上才有权利处置罗蝉司。
他深呼吸一口气,记起韩桦事前一遍又一遍叮嘱的不可轻视对方。
“那不知江指挥使暗中给齐王府十万两银票,又书信约辰时虹河见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寒看似漫不经心,慵懒无畏,但是宁鸿奕却觉得这个人眼中俱是算计的精光。
他实在不好惹,在皇上对江家深恶痛绝的时候他还能进入罗蝉司,甚至洛岩犯事之后,皇上居然直接将他提拔成新任指挥使。
这个人……
绝对不容小觑。
“如齐王所想的那样,合作。”
江寒缓缓开口,给宁鸿奕斟了一杯茶。
“这回泡的茶味道很好,江南上好的碧螺春,清而不淡。我师傅最喜欢喝了。”
宁鸿奕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品茶,“合作?江指挥使可否说清楚?”
“齐王殿下稍安勿躁,”江寒笑了一声,似乎在笑话他,“我既然邀请你来了这虹河之上,就是要议事的。”
“我瞧着江指挥使气定神闲,不像是来议事的,倒像是来赏景的。”
江寒轻啜一口茶。
“殿下言重了,今天可不是赏景的好时候。如今啊,京城大乱,人心惶惶的,这景色看着也有些瘆人。”
江寒握着碧瓷杯,见这宁鸿奕身形紧绷着,心心念念正事,他挑眉一笑,摩挲杯口。
“既然齐王殿下这般忧虑,但我们也就开门见山吧。”
说话,他放下了茶杯,发出一声脆响,“那十万两银票,王爷不必还了,就当是今天的见面礼。”
“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