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转过身去,晚云差点跌倒,又听凝霜不咸不淡的声音。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啊?”
晚云抱臂,百思不得其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小姐要回来了,明明是喜事呀,你没有理由不高兴。”
凝霜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我没有不高兴,行了晚云,别想着有的没的了,干活。”
晚云不太情愿地和凝霜搬起箱子,还在纠结着那个问题。
她们离开之后,屋顶上的林言松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他不由眯了眯眼,瞥见凝霜离去的身影,倩影妙曼。
林言松笑了一声,幽幽叹了口气,拿着酒坛子畅饮桑椹酒,唇齿清甜,抬头看向天际,行云游,走,悠悠然。
“珠妃娘娘?”
相府,苏清韵剪着花枝,忽然想起了这个人。
丁香和白露立于一旁,甚是不解小姐怎么问起了珠妃。
苏清韵冷冷地笑了一声,将长歪了的枝叶剪掉,“咔嚓”一声,似乎也带她回去了前世。
在前世,她可没有忘记这位深居简出的妃子是如何在背后“运筹帷幄”的,教她的儿子去贪图相府嫡女的身份与利益,又教她的儿子事成之后将她斩草除根。
这对母子,心狠手辣,一丘之貉,不是亲生母子,真是可惜了。
再加上了又蠢又坏的苏映雪,这齐王府真是乌烟瘴气。
宁鸿奕的生身母亲德妃早就死了,这个珠妃不过是因为与德妃亲如姐妹,又始终怀不了孩子,所以才向皇帝请求要照顾宁鸿奕,当他的“母妃”。
苏清韵握着花枝,绿中发黑,她牵起嘴角,笑容晦暗不明。
前世她也真是傻啊,她竟还真的以为那珠妃有着与崔氏一样的品性,将她当作崔氏一样对待,还曾经那么感动于她的温柔与关怀。
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背后全是算计,笑里藏刀,尤其可怕。
他们自始而终就没有将她苏清韵放在眼里,对她从来都是利用,欺骗,背叛。
恐怕从一开始,看上的就只有她的身份,到最后不需要了,便一脚踢开。
丁香和白露看着大小姐的眼神越发狠厉,都不明所以,互相看了一眼,流露担心。
冬来之前的阳光格外刺眼,照得苏清韵有些不舒服,她捂着心口,忍不住想干呕。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丁香白露连忙扶着苏清韵,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苏清韵摆了摆手,沉沉叹了一口气。
“没事,今天太阳太强了。”
白露显然是不信的,但是小姐不说,她也不好意思纠缠追问。
“那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丁香将她手中的剪刀放下。
“我看您气色也不是很好了,不妨回去休息一会。等会夫人来给您试嫁衣,若是看到您这个样子,恐怕又要担心的。”
丁香与苏清韵相处的时间长,自然也知道苏清韵在意什么。
一听到崔氏,她就愣了一下。
“你们两个送我回去吧,母亲来了再告知我。别忘了将这儿的花枝落叶处理干净。”
“是,小姐。”
等到将苏清韵送回紫藤苑,丁香和白露将那些碎叶子都收拾了,白露甚至好奇。
“丁香,你说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呀?”
丁香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小姐是不会与我们说的,你也别问,权当没有这件事。”
“那要告诉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