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冷哼一声,松开她的下巴。
“至于玉姬那边,你给我表现好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与你毫无关联。”
看落樱眼神飘忽,吓得目瞪口呆。
苏映雪顿时心中恼火,骂骂咧咧。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死了个人,也能让你怕成这样!我问你,我刚才说的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夫人放心,玉姬来问,奴婢就将干系撇得一干二净,不会让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落樱都快哭了。
“若是冰儿被捞上来了,那她就是失足淹死的,若是没有捞上来,就她就是失踪了。就这么简单。”
苏映雪连说辞都想好了,抛给落樱。
“我今日乏了,回屋。”
“是,夫人!”
落樱赶忙起身,腿软脚麻,心七上八下的。
苏映雪瞧她怂成这样,又忍不住骂了一声。
“平日里见你飞扬跋扈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起作用!”
落樱也不敢回嘴,任由苏映雪骂去。
苏映雪回屋换衣裳了,落樱还得苦逼兮兮得去再去将厨房检查一遍,确保没有留下痕迹。
她惊心动魄,觉得厨房里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还总觉得冰儿的鬼魂就在不远处萦绕着。
她吓了个半死,赶忙吹灭灯火,匆匆回去了。
碧湖湖畔,玉姬跪在地上,雨披都没有穿,任风吹雨打。
她头发披散着,被雨淋湿地贴在了她的脸上,泪水与雨水混杂,满目悲痛。
其状凄惨,悲凉,令人不忍直视。
苏清韵低低叹了一声气,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给她分了点伞。
幸好这伞足够大,能挡住两个人不受雨水。
命运弄人。
宁鸿轩将苏映雪斥责了一番,然后便回去了。
苏清韵回去后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心中沉重,好像有石头压着一样。
她直觉会出事,而且还是与苏映雪有关。
于是她便又提着伞出去转了转,瞥见厨房有微弱的灯光,还有凄惨呜咽的声音,她透过门,看见了那一幕——苏映雪殴打冰儿。
冰儿那时候已经没有了知觉,估计那个时候便已经……
趁苏映雪回屋喊落樱的那个空,苏清韵迅速去找了玉姬,她们的动作快一步,之后就躲在厨房里,苏清韵捂着玉姬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来。
苏映雪和落樱将冰儿扛到碧湖边,将她扔了下去,然后离开。
“节哀吧……”
苏清韵不由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与玉姬交流不深,但苏清韵也知道玉姬最亲近的人就是冰儿了。
她视冰儿为手足姐妹,冰儿惨遭毒手,玉姬恐怕这会伤心欲绝。
玉姬只跪着,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流眼泪,没有歇斯底里的咒怨,她只是慢慢地流眼泪,却足够撕心裂肺,令人感触。
苏清韵也不由红了眼眶,陪着她一起,祭奠,哀悼。
她的眼前不断地重复着冰儿的音容笑貌。
那个丫头笑起来很纯粹,很烂漫,心底明净,仿若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