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一个至尊，但至尊对上凶兽，也必死无疑。
至尊也是人，也怕死。
“结界法器呢，给我！”白空镜冷冷说道。心底明白，跟别人生气没用。
他只恨那时找到叶慕兮的不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哪怕跟她一起被凶兽吃了，他也绝不苟活。
“白空镜，你别想不开，结界法器需要至少至尊的实力才能开启，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打不开……而且长老刚刚出来，现在也没办法再开启，怎么也要休养几天……”端木香立即把那酒葫芦结界收起来了，以免他做傻事。
“几天？再过几天，慕兮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我真是错信你们，还真以为你们会帮我把慕兮找回来。结果你们的人看见慕兮遇到危险，直接吓跑了，我早该自己进去，我当初就应该跟她一起进去！”白空镜怒道。
他一向那么温和的人，第一次发脾气。
端木香也不知该怎么办，安抚说道，“你别急，我们没兑现对你的承诺，我代长老向你道歉，你可以怪我，怪端木古族，你先冷静一点，不要想不开……”
“我不怪你们。慕兮的命，我本来就不该交在任何人手中。我要自己保护她，任何人都靠不住。”白空镜语气很冷，一把提起那虚弱的长老，大步向着虚空死地入口进去。
他在心底对自己发过誓，不会让别人代替自己保护她。
南宫凛也不行。
他就该自己去找她。
他错了，他应该早点进去……
还是实力不够。他要是早早达到至尊境界，可以自己操控结界进，又怎么会只能在外面干等。
他们一路走来，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没能好好保护她，死了两次也没能，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实力不够。
如果他是帝君，他早就能救她了。
白空镜心底对实力的渴求，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如此强烈。
“白空镜，你干什么！你拖着我们家长老干什么？”端木香挡在入口前，拦住他。
白空镜冷冷说道，“我要他指路，带我去找慕兮。”
“可是现在结界打不开，你们进去，直接就会被虚空风暴撕碎，我们再想办……”端木香急了。
没等她说完，白空镜粗暴打断她，“就算是死，我也要跟她葬在一起！让开！”
“我不让！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我说让开！”
“我死都不让！”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四目相对，他双目赤红，语气冰冷，陌生地仿佛是另一个人。
明明就在刚才，他还一边嫌弃她的厨艺糟糕，一边收下烤鱼。
明明就在刚才，他还对她笑的阳光灿烂。
可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地毫无温度。
我怎么会以为你不敢杀我，我一直都清楚，若我阻了你的路，你痛下杀手时肯定不会犹豫。
只是不知那刀插入胸口时，是不是像你此时说的这句话，一样的疼。
好疼啊。
端木香看着他，水灵灵的双眸里，豆大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遇见一个不敢爱的人，只能送他走，她装作不在意。为了救他，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装作不在意。知他心中有人被拒了婚事，她依旧装作不在意。
可是现在，装不下去了。
拼命忍住的眼泪，不听话地往外掉……
我在意啊，在意啊，非常在意啊，在意的心都要疼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