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08 因我爱她!</h1>
嬴纵还未到苍穹便送消息回了君临,嬴湛又是一路快马加鞭,因此宁天流几人到的第三天嬴湛便到了,这一次嬴纵和沈苏姀没人接他,只叫容飒在城外接了人径直入了苍狼王府,刚一入王府没走几步便看到个小娃娃手中拿着剑胡乱挥舞,嬴湛低笑一声看向容飒,“咦,这小娃娃是谁?怎么不知璴世子何时有了孩子?”
容飒在后扶额,“这位是卫泽,是娘娘的徒弟!”
嬴湛一愕,“哎呀!是沈苏姀收的徒弟?!”
嬴湛一路劳顿竟然也不觉得累,竟是径直走到了卫泽身前去,卫泽手中的乃是一把木剑,他眼下正在打基础,还用不着真剑,这木剑也是沈苏姀费心为他寻来的,刚拿到手中两日,他正是新鲜劲儿刚起来的时候,整日里都是和木剑作伴!
“小不点,你叫卫泽?”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父母是谁?”
“你怎么拜在沈苏姀门下的?”
嬴湛一身蓝袍华贵非常,虽有些风尘仆仆却无论如何盖不住他身上的耀目朝气,他双手抱怀居高临下的看着卫泽,卫泽不曾见过他眼底闪出几分畏色,待看到容飒才定下神来,“我是卫家的孩子,我的父母你不认识,师父救了我,收我为徒。”
嬴湛见他眼底分明有畏色却是唇角紧抿故作镇定,不由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来,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木剑道,“她教了什么与你?我们来比划比划?”
说着已一手朝卫泽面上袭去,他没用几分功力,可是卫泽小小年纪瞧着却是觉得可怕,连忙后退几步,眼看着要跌倒在地,衣襟却被一把被嬴湛揪了住,嬴湛唇角一弯,“你怎地不坏手?你怕我?说起来你是沈苏姀的徒弟还可喊我声叔叔咧……”
卫泽小脸涨红,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少年如此放肆,只紧抿着唇道,“师父说过,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得以自保,不可随便与人械斗!”
年纪虽小,这话却掷地有声,软糯的声音却因为紧张听着有几分可怜,容飒在后面看不下去了,扶额上前将卫泽护到了自己身后,“十殿下,主子和娘娘等着呢,卫少年纪尚小,您欺负他被娘娘知道了娘娘会生气的!”
嬴湛直起身来一笑,“怎叫欺负,逗逗他罢了,卫……卫泽是吧,等叔叔见了你那师父再来找你玩啊,叔叔带你去打仗你去不去?”
卫泽紧抿着唇,这次却戒备的看着他不答话了。
嬴湛失笑,他一来是想不到沈苏姀怎么无端收了徒弟,凭着沈苏姀的身份,又怎会轻易收徒,便存了好奇的心思,二来他是嬴纵这一辈中最小的,一直就属于被欺压剥削的那一个,比他低的一辈只有忠亲王家的小郡主,可忠亲王家的小郡主还是个奶娃儿,这卫泽虽然没有血缘,却也实打实比他辈分低,数来数去也只有在小卫泽面前他地位才超然些,因此才起了逗弄的心思,见卫泽眼底几分陌生畏怕几分恭敬克制,嬴湛朗声一笑,甩袖去见嬴纵!
容飒叹了口气,安抚的看了卫泽一眼连忙跟上!
今日乃是个阴天,天气终于凉快了几分,临窗的软榻之上沈苏姀正在做女红,眼看着嬴纵要上战场了,沈苏姀特意准备了些粗麻的料子为嬴纵缝制里衣,如此穿上厚厚的战甲才不会有闷热粘湿之感,正缝着呢,院子门口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了嬴湛的声音!
“七哥!我到了!”
沈苏姀转头便看到嬴湛进的院子,她朝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嬴纵正走出来,沈苏姀放下手中活计和嬴纵一起走到门口,嬴湛笑着走上前来对二人拱手一拜,随即便大咧咧的笑起来,“早前求了七哥那么多次不让我来,现在还不是来了!”
他兀自得意,沈苏姀和嬴纵相视一眼转身入屋,“先进来歇一歇,马上就用晚膳,看你这精神倒是不错,却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沈苏姀话音落定,嬴湛笑嘻嘻的跟进来,三人入了暖阁,香书连忙进来奉茶,嬴湛也是渴了,端着茶盅便咕嘟嘟喝了一盅,猴急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却仍是挡不住他面上的笑意,抬手擦了擦嘴道,“爽快爽快!再给我一盏!七哥你都不知我为了赶路都没怎么歇过脚,带着的水囊里的水都被晒热了,没法喝!忍了一天多了!”
从来没出过君临的十殿下此番委实遭了罪,话语虽然诉苦,却没有怨气,且双眸放光,挡不住的年轻意气,嬴纵见状眸光微微一柔,“可后悔了?”
嬴湛嗤一声,“悔什么啊!我可是来打魏狗的!”
说着身子一倾,语气有些急切,“七哥,咱们什么时候去雁北关?!”
连要去雁北关都知道,看样子嬴湛已有了几分了解,话音落定,沈苏姀和嬴纵相视一眼,俱是有些失笑,嬴纵淡声道,“你不去雁北关。”
嬴湛一愕,表情已有些吃不准,却又隐含希望的道,“不去雁北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只要能打魏狗就好了……七哥,你不会只是叫我来玩儿的吧!”
说着已一脸苦相。
嬴纵双眸微眯,“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嬴湛一听又来了精神,“何事?!”
嬴纵看沈苏姀一眼,缓声道,“你七嫂要走一趟西楚,你陪她去。”
嬴湛愕然,“西西西西西西西楚?!这么紧要的时候去西楚做什么?为何是我陪着去?!七哥,原来你忽然改了主意是因为这个……”
嬴纵别的也不说,只眸色微暗,“你不愿?”
这话森森的,听得嬴湛背脊一寒,他嘴一瘪,早前还精神万丈的目光已哀怨凄苦起来,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沈苏姀哼哼道,“哪里敢不愿啊,陪七嫂出门是我的荣幸,我简直求之不得,不过七哥……去西楚何事回来?我回来了总能上战场了吧?”
嬴纵微微颔首,“一月为期,若和你七嫂安全无虞的回来,让你上战场。”
嬴湛乌黑的眼珠儿一转,似乎觉得这个买卖划算,便在椅臂之上一拍,“好!成交!”
嬴纵点点头,“明日歇一日,后日出发。”
嬴湛应下,忽的朝院子外头看了一眼,道,“七哥,咱们住这里安全吗?那璴世子不会在这个时候寻咱们的麻烦吧?你可见到人了?那人可有什么不守礼之处?”
嬴纵微微皱眉,沈苏姀嗤笑一声,道,“晚膳还有一会儿,宁世子也在府中,你要不要去见见他?璴世子如何行事的他也知道。”
嬴湛眉头一扬,直觉的沈苏姀此话有什么深意,眼底薄光簇闪一瞬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去见见世子爷去……”
嬴湛说着便起身,沈苏姀便和嬴纵站起身来送他出门,沈苏姀又道,“住处已经安排好了,且让容飒带你去瞧瞧,小半个时辰之后用晚膳!”
嬴湛点着头,眉间带着一股子深思和容飒离开了。
见嬴湛的背影消失,沈苏姀想着嬴湛的性子不由得一笑,“你确定让他和我一起过去是他保护我不是我保护他?这么远的路也不知他受不受得住,一个月时间太紧了。”
嬴湛低笑一声,忽的从背后将她揽了住,“若真遇到了什么,你大可不必管他,他受不住也要受,至于时间,自然是你自己掌控,你心中念着我,快快回来便是。”
沈苏姀倚在他怀中颔首,“我明白。”
嬴纵的唇便印在了她后颈之上,轻柔的舔吻着,箍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的收紧,沈苏姀被他作弄的身子发痒,察觉到他要将她抱着朝屋子里头带面色微红,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不许作乱,马上就要用晚膳了,待晚上……”
话至一半已说不出下半句,嬴纵闻言满意的低笑一声,捧着她的脸将她转过去在她唇上吻了一番,“好,我等着晚上……”
沈苏姀啧一声,红着脸没说出话来!
申屠孤和朱瑞已去了城外的大营整军,府中便只剩下宁天流一人,嬴湛也不知听宁天流说了什么话,用晚膳之时整个人便木愣愣的好似受了什么严重打击,宁天流已知道嬴湛来的目的,虽然有些惊讶嬴纵会让沈苏姀在这个时候走,却到底不曾多问,待晚膳用完,便各自回去歇着,甫一入院子,嬴纵便挥退下人将沈苏姀打横抱了进去!
门在二人身后“砰”的一声关上,沈苏姀面颊上染上霞色,看着嬴纵的目光却晶亮,嬴纵径直抱着她入了浴房,刚将她放在地上便开始为她解衣。
沈苏姀面上有些羞窘,今夜却是不曾阻他,待不着寸缕之时方才抬手将胸前挡了,嬴纵拆掉她发髻上的墨钗,如瀑青丝流泻而下,这才将她莹白如玉的身子挡了大半,嬴纵三下五除二去了自己的衣裳,将她抱着入了汤池。
嬴纵的欲念来的直接而浓烈,甫一入水便将她抱在了自己身上,沈苏姀丢了平日里的羞涩,随他如何都热情回应,嬴纵简直要发疯了,人亦比往常更为动情,没多时便一溃千里,沈苏姀早已软做了一汪春水,被抱到床上的时候脚趾仍是紧曲着的,嬴纵这一回却是锁住了心神,只让沈苏姀几乎昏厥才堪堪饶过她,待两人彼此都缓过劲儿来,竟然已近了子时,嬴纵又将沈苏姀抱去浴房清理了,这才揽着她睡下!
“舒服吗?还想要吗?”
只直白的话让沈苏姀消退下去的余韵又起来了,奈何她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只埋头在嬴纵胸前哼哼一声不语,嬴纵的精力却还很好,低笑一声大手放在她腰背上犹疑,“西楚倒是不比大秦来的炎热,只是这样的天气赶路却还是太遭罪,我让宋薪跟着你一道。”
沈苏姀本已意识模糊,闻言却立时抬头看他,“不可!”
嬴纵抬手落在她脸上,轻轻柔柔的吻下来,“这一次听我的!”
沈苏姀不自觉圈住他的颈子温存回应,待唇分之时才气喘吁吁的摇头,“莫说军中打仗本就需要军医,你前次的内伤也不知好透了没有,还有那浮生散亦一直是我的心病,怎能让宋薪跟了我走,他留下!你不放心,嬴湛跟着我就成了!”
嬴纵低笑,“小十可不会医术!”
沈苏姀撇撇嘴,“我不需要大夫跟着,至于嬴湛……我带着个小奸细也不怕!”
嬴纵的用意本就是让沈苏姀带个代表他的人在身边好昭示沈苏姀的身份,沈苏姀这“奸细”二字用的倒也不差,嬴湛的确是他放在她身边的奸细,嬴纵笑意更深,却是道,“你不愿带着宋薪,那就带一万天狼军过去。”
沈苏姀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切齿的掐了他一把,“眼下是什么时候!你是要让我帮你坐实那通敌叛国之名是不是?你要胡闹我却还清醒!”
“那你就带着宋薪!”
“不要!”
“那你就带着兵马!”
“不要!”
“必须二选一!”
“不要!”
“还有力气说不要,看来刚才还没够……”
嬴纵暗哑的话落定,落在她面上的手骤然伸进了被子里去,沈苏姀语声嘶哑的呜咽一声,“你……别来了……我不成了……”
“那就二选一!”
“不……不……要……”
“当真不要?当真?”
没几下沈苏姀便缴枪投降,“好好好,我……我带着宋薪!”
嬴纵满意的弯唇,低头便将她的唇擭了住,吻够了才一个翻身紧贴着压上去,低低道,“这一次完了便饶了你……”
沈苏姀心底哀嚎一声,想骂他却是连话都说不出了!
谁知道他这一次是多长时间啊……
一夜缠绵,第二日沈苏姀再度睡到了日上三竿,嬴纵一大早要出城去天狼军大营她是知道,因此醒来之时看到身边无人也不意外,隐隐的却听到外头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沈苏姀定了定神心底又将嬴纵暗骂了两句,眉梢眼角却皆是娇美愉悦之色,待起身走出去,便瞧见嬴湛正在手把手教卫泽练剑,二人背对着她不曾发现她起身。
嬴湛说话之时刻意压低了,“你师父睡到现在都没起床,小卫泽啊,不如你认叔叔做师父如何?你师父的功夫可没有叔叔厉害,叔叔还会兵法,还会好多,都教给你如何?”
嬴湛从小生在天家,从未想过自己收个徒弟,可是如今见到了卫泽,又见卫泽对沈苏姀十分尊崇回护,便也起了这心思,不由诱导起了卫泽,卫泽几乎是被他挟制着比划着剑招,闻言定定道,“卫泽只有一个师父!殿下要收徒弟可去找别人!”
“啧,你见过你师父的武功吗就这么坚定?”
“见过!”
“何时见的?”
“一个多月之前。”
“厉害吗?”
“厉害!世上最厉害的就是师父!”
“你小小年纪见过的人才有多少怎么就知道她最厉……谁打我?!”
嬴湛话说到一半,后脑上忽然被什么敲了一下,他手中动作一停,一转身便见沈苏姀一身白裙站在门口的廊檐之下,嬴湛面色微变,再一看掉在地上的乃是一块碎银子,唇角一搐,嬴湛笑着将那碎银子捡起来,“这个这个,拿银子打人这个习惯可不好,哦对了,我忘记了沈家很有钱,这银子就当是赏我啦……”
沈苏姀懒得理嬴湛,只朝卫泽招手,卫泽迈着小短腿跑到沈苏姀身前,甜甜的叫了一声,“徒儿拜见师父,师父早安……”
沈苏姀满意的摸摸他的脑袋,拉着他进了屋子,嬴湛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也走了进去,“明儿一早就出发,咱们具体是要去何处?西楚眼下正乱着呢!听说越靠近望京越是凶险,三拨人马都在西楚忻州堵着的,咱们可不能……”
“我们正是去忻州。”
沈苏姀一边给卫泽取点心一边淡淡答一句,嬴湛一愕,下巴要落到地上来。
沈苏姀扫了他一眼,“不是想去战场吗?去雁北关之前先去西楚见识见识,不过你若是怕了的话可以和你七哥说,他不会逼你的。”
“谁怕了谁怕了谁怕了!”
“我才不怕!此去正好!先让我拿西楚人练练手!”
嬴湛说着就走过来,从沈苏姀手中的点心盘子里抢了一块大口咬了一口,恶狠狠的样子颇有几分凶神恶煞,沈苏姀倒没什么,卫泽却是被吓得一呆,“师父,殿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