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半路上遇到奚夜,他就此缠上自己,喋喋不休的跟着她絮叨一路。
她没得办法,从不想搭理变成忍无可忍的发火。
可是好奇怪,冲那傻大个发了火之后,她又感到深深的自责,心底好似有个声音在怨怪她不该这样做。
烦死了!
回头,与身后的男子四目相接,她又是微微轻颤,相较方才,此时眼眸里颜色复杂,疑惑甚多。
要如何说呢?
面前男子的脸容让她倍感熟悉,是让她情不自禁想去依赖的。
之余,只消望见这张脸,她心底莫名的泛起阵阵难过,绞痛得喘不过气。
故而刚才在那个小院子里,连多做停留都没有,脑中有个声音在驱赶她离开,她便乱逛到这里来了。
颜莫歌手里还有一张饼,是专门留给她的,得她回首来,他对她莞尔,“饿不饿?”
夜澜没接,蹙眉道,“我又不是傻子。”
当她那么好哄么?
“不是只有傻子才吃饼。”颜莫歌慢条斯理的和她讲道理,“人不吃饭就会肚子饿,你睡了三日有余,又发了一通气,不吃饱哪儿来的力气——”
稍顿,他凤眸里笑意更甚,道,“继续发火?”
这句话无疑有刻意惹人恼火的嫌疑,只那不好听的话刚到夜澜嘴边,独独对着他就是说不出来。
恰逢此时,她的肚子‘咕噜’的一声,叫得何其响亮,弄得她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
颜莫歌爽朗的笑起来,把馅饼往她手里塞去,“吃吧,跟我还讲什么客气。”
夫妻一场,他哪个都不让,对她是要千依百顺的。
大抵经他一说,夜澜才发现真的饿了,犹豫了下,便用手将饼一点点的撕下来喂给自己吃。
颜莫歌见她没有抗拒,就坐到她旁边去。
两人之间隔着少许距离,中间要再塞下一人都不难。
也是坐下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位置颇为惊险,虽视野很好,可是人坐在此处,双腿便悬空了,若是一个不小心,重心不稳向前栽倒,很可能会滚下山去。
想到这点,他眼睛看着别处,悄悄的向夜澜挪近了少许,又再挪近少许……
身旁的人儿反映极快,“你作何靠近过来?”
“有吗?”颜莫歌冲她笑得无害,晃作不知,“我只是觉得你那边风景更好些。”
夜澜古怪的望着他,还没再开口,他忽然问她,“你不会凶我吧?”
她下意识的露出不耐的表情,抿着唇,眉间拧出两道折子,唇瓣蠕动了两下,终归是平静下来,“我原本……很凶?”
颜莫歌忍笑,假装思索了下才道,“有时候挺厉害。”
她不大相信,追问道,“哪时候?”
他笑盈盈的答,没个正经,“我不听话的时候。”
夜澜无语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对他捉摸不透。
其实在她看来,他生得很好看,眉开眼笑的模样,仿佛十分好说话。
尤其那双流光溢彩的凤眸里时时都洋溢着一丝懒散,看起来不大靠谱,但往往又在关键时候最靠得住。
也许这正是她允许他靠近的原因。
容她将自己打量了会儿,颜莫歌没脸没皮的问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本公子长得很顺眼?”
听似自夸的话,细嚼下来全都是讨好同自嘲。
夜澜没忍住,扑哧的一笑,“你脾气倒是好,对方才那个傻子也很有耐心。”
这一句当真折煞以毒舌闻名天下的颜公子了。
他仰头就大笑起来,笑声怕是连远处镇上的人都能听见。
他家娘子竟然夸他脾气好,牙都要笑掉了,忽然很想敲锣打鼓的回澜谷感谢奚芩,与她吃的定是灵丹妙药,深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