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林景明虽然是个人渣,但他在医术上的确有天分,当初魏若若也是被他这一点给晃了眼。
林大太太脚步虚浮的走近众人眼前,若不是有丫头搀扶着,几乎就要晕倒。
她指着春凳上晕迷过去的男人,气的浑身发抖:“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氏呢?事到如今倒是知道躲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玉蝉闻言急切的跪到林大太太跟前,说道:“太太,这人不过是个盗贼,不关奶奶的事……”
二夫人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强压住面上的兴奋,说道:“明哥儿,是你让人把这人打成这样的?怎么如此莽撞?这人是谁,若死在咱们府上,有人找上门来可怎么是好?”
林大太太不满的扫了二太太一眼。
“明哥儿,难不成你这么做,是想将这人以盗贼论处,来个死无对证,替魏氏掩盖?”
林景明哪有这份好心,摇头:“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林大太太却不信,“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要顾忌她的脸面?!”
她冲着众人喝道:“来人!进去将魏氏给我拉出来!”
林大太太一声令下,几个粗壮的婆子便往正房里闯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只听一个声音冷漠且平静的说道:“母亲,相公,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向来人。
远处缓缓走来的,正是此时的众矢之的。
原本应该在那间屋子里躲着不敢见人的“淫妇”魏若若。
她被玉娟搀扶着,一步步从外面走进来,面色隐含讥讽,却惊讶道:“儿媳膳后有些积食,晚上睡不着,便让丫头扶着我到园子里走走,不知这里是出了什么事?”
众人都惊愣的呆在原地。
玉蝉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咚急跳了几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魏若若怎么会没在房里,她说自己出去逛园子了?
她看向低眉顺眼的玉娟。
难道……
想到这里,她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景明看向魏若若,也十分疑惑,她不在房中,难道这人真的是盗贼?
他如此一想,不免有些尴尬,“若若身体不适?怎么不让我给你诊脉?”
“不过是些小毛病,不敢劳烦大爷。”
魏若若说的心平气和,却让林景明脸上火辣辣的。
二夫人看见站在那里眸光冷凝的魏氏,心下暗自庆幸方自己方才没有得意忘形,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好歹这魏氏是国公府的女儿!
林大太太的神色从愕然,到惊怒再到羞愤。
此时只觉得老脸羞愤难当。
她瞪了一眼身边的婆子,冷冷道:“还不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魏若若冷眼旁观,将这些人的作为看在眼里,嘴角挑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往玉蝉身上看去。
但玉蝉此时已经站起身站在了林景明身侧,垂着眼睛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厢粗使婆子听了林大太太的吩咐,一把将门推得大敞四开。
林大太太一马当先,带着众人一窝蜂的涌了进去。
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里面不是魏氏,又会是何人!
绕过屏风,榻上的情形映衬着各人的脸色,当真精彩至极!
纱帐之后,女子还在昏睡之中,头发略微凌乱的披散着,面色还带着一丝潮红,瓷白的手臂伸展着,粉红色的肚兜展露无疑。
居然是林大太太一心留给林景明做继室的郑娇!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简直是在“啪啪”的打林大太太的脸!
二夫人脱口道:“怎么会是她?”
魏若若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二婶这是怎么说的,不然你以为是谁?”
二夫人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赶紧赔礼道:“侄媳妇,婶婶是说,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魏氏提唇笑了笑,说:“那二婶的意思,一定是外面的男人有了不轨之心,逼迫娇娇表妹了?”
二夫人看了林大太太一眼,顺着魏氏的话说道:“自然不会是娇娇的错,一定是外面那贼人乘虚而入……”
魏氏看了她一眼,没再接话。
郑娇似乎被她们的说话声给惊醒,嘤咛一声睁开眼睛,朱唇启合,柔声道:“表哥……”
屋子里倒吸凉气的声音又重了几分。
郑娇被奇怪的声音惊了一下,彻底清醒过来。
入眼却看见满屋子的人瞪圆眼睛盯着她看。
她立即尖叫一声,往被子里面躲去。“你们……你们?”
郑娇惊恐的扯着被子,往众人脸上看去,随即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既然她已经和表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什么!反正有林大太太替她撑腰。
不能做正妻,做平妻也是好的,将来休了魏氏,她就是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