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他一伸手便把我抱了起来,挟在怀里,另一手取过案上的笔,蘸上墨,提笔在画纸上画上线条。一眨眼功夫,一株墨梅已跃然纸上,梅树下还画了一只抬头赏花的白猫,表情懵懂却生动有趣,那不是我吗?
尊上稍一思索,又在画上题了一首诗:
疏影不畏寒,
冬庭傲雪霜。
狸奴伴长夜,
梦里雪犹香。
写毕,放下笔,沉默地欣赏了一番,然后给了我一个无奈而又酸涩的微笑,说道:”雪影,我们以后就要相依为命了。”
庭院里的梅花不畏寒冷,在严冬仍然傲雪绽放。猫儿今早出去赏梅了,夜晚睡觉时,它在梦里彷佛还能闻到梅花的香气。而我呢,在这漫漫长夜里,只有猫儿与我作伴,我也似乎闻到了它身上带着的花香。这是我解读的诗意,妥妥的人猫情,人猫□□,表面上很温馨,但意境中隐隐透出了凄凉。
回到帝熙宫这两天,我正在把自己不安分的心态慢慢扭转过来。曾在万丈红尘中打滚多时,惯看风月,见尽浮华,听的是靡靡之音,尝的是海味小鱼干。而这个帝熙宫,白昼烟雾缭绕,听的是晨钟暮鼓,还有弥嚤的诵经之声,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天气冷,连树上也没了小鸟,现在才发现,小鸟的叫声也是天籁之音。入夜之后,宫内变得异常寂静,可以用万籁俱寂来形容,神使和使徒少有出来走动,偶然听到一两下不寻常的声音,还会以为是自己耳鸣。
尊上其实很忙,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我得要重新适应这种净化灵魂的简朴生活。
第一百零九章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回来已经三天了。这会儿又是睡到半夜三更,吉瑞悄悄地进来点亮了灯,然后便侍候尊上起床更衣。
我被灯的亮光扰了睡眠,更重要的是陌生的床铺始终没睡习惯,醒来的时候仍然不知身在何处,还要认真地想了一想,才记起自己已回了帝熙宫。躺在我的私家窝里抬眼看窗,窗门紧闭,看不出外面的天色怎样,不过,我知道天仍是黑的。
听见吉瑞的声音:“尊上,今日又冷了些,外面还有零星的雪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