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完笔录,萧胜刚走出来,萧父迎头一巴掌打的他偏了偏头。
他看眼仿佛慢动作播放的画面。
被搞垮小公司的卫家父母在哭喊,当他们看到秘书从档案夹里抽出的巨额赔付后开始松口和解,卫一恒没死,萧胜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陈述了一个被害者的故事,伤疤是被霸凌的痕迹,而鲜血是挣扎后的反抗,揭露阴暗的悲剧。
然而也只有他知道版本的真相。
吴难是伤疤,之所以会疼,因为热衷于去抚摸去记忆,随着时间的冲刷却变得越来越深刻。
请来的律师在交涉,他们语气凝重,萧胜挪开眼,父亲在保镖的簇拥下上了车,同时他也被‘请’上去。
“小少爷,走流程你需要填写一份综合测试表,有人会修改善后。监控只有一角,你不过是在自卫,对吧。”
后来他们把刀‘递’到了卫一恒的手上。
萧胜也因为一张白纸黑字住进医院。
他学着摔碎碗筷,像带有强烈的躁郁,滑进喉咙的药片被扣出来。刚开始很痛苦,吐的胆汁反流,到后来愈发熟练。
隔间的女孩时而狂喜,言语高昂,时而难过哭啼,他的沉默也将成为病例。
阳光午后,身穿病号服的男生坐在户外长椅上,他稍稍扬起头,感受暖阳照在脸上,投射眼睫上亮的反光。
医院里的小护士很喜欢他,从未如此乐意过排班。所学的专业知识和同理心,也好似渐渐打开了少年的心扉,他变得不再寡言,安静的吃饭,表达所想……
“萧胜,恭喜啊,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萧胜睁开眼,阳光刺眼,于是他抬手挡了挡。
证明有病很难,证明没有病更难。
‘头脑中有不必要的想法或字句盘旋’
喜欢……想要……侵犯吴难……
他写下了没有。
‘对异性的兴趣减退’
‘无缘无故感到害怕’
‘自己不能控制地大发脾气’
‘有想要破坏的冲动’
他写下了没有。
……
小护士逆光走来,他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笑的很温柔,“谢谢姐姐。”
“留个联系方式吗。”护士有些羞涩难为情,她继续说,“以后遇到烦恼可以找我倾诉。”
“好。”萧胜答应的很快,眸子里近乎深的沉溺,看的护士移开了目光。
他知道,长时间的注视能够起到一定的心理暗示。
伸进口袋里,萧胜把扁小的芯片抽出来换上原本的。
至此为止,表现的再正常不过。
萧胜瞥见手中捏着表格的主治医生眼里有些困惑,他只是习惯性冲对方笑了笑道谢。出院后办理转学,新的环境新的人群融入很快。
学习,午休,打篮球,学生会,成为芸芸众生耀眼的爱意……
但是扮演着的好学生也会失控。
他们半推就着开了房,男生身材瘦弱,风吹都能倒似的,他是泥沼里的窘迫,萧胜就是救赎,让那些无辜的手指不到鼻子。
男生是心甘情愿被上的,他张开双腿等待甜蜜的疼痛,萧胜却暗骂着停下了。
他指了指毫无反应的下面,“你背过去也不是他,对不起啊,我硬不起来。”
萧胜变了,又像从来都是如此,他会用亲昵的口吻缓缓说出最为残忍的话。
一直到上了大学,萧胜花了很长时间装模作样,终于不再受到父亲的监控。
眼前是缓缓将要合上的电梯门,他抬手在最后一瞬拦下。
背对着吴难,萧胜的心尖都在发疼。
又下了很多场激烈的暴雨,却没有那一夜的疯狂。
萧胜明目张胆打开楼层主闸,直接扣下对门的电闸。
轻微的动静楼下声控灯光忽闪后骤亮,他却转身隐匿于上方楼道的黑暗里。
吴难惊觉后要跑,同时萧胜向他伸出了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