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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难坐在萧胜的课桌上,双手撑在腿间。
萧胜丢下笔,抽着试卷的角,铺平的纸张起了层层皱褶,他改而拍拍吴难的屁股,意味不明的说,“你压到我试卷了。”
吴难晃了晃腿,装作听不懂。
他很讨厌被俯视,但如果对方是吴难的话,其实并不排斥,相反有种莫名的征服欲。萧胜站在课桌前,变为他居高临下垂眸看吴难,而吴难眨巴着大眼睛扬起头。
因为距离挨的太亲近,吴难开始坐直身,真实到微微凝眉的样子都历历在目。
然后他有些抱怨,“试卷比我重要吗?”
萧胜默认性质全然不同的选择题的不合理性,答非所问,“你屁股真大。”
萧胜突然放大凑近的脸吓了吴难一跳,他抬手虚推拒着萧胜的胸膛,却在下一秒眼神游移攀上男孩的肩。
额头抵在萧胜的肩膀上,没理会,顾自将悬着的小腿讨好似的贴向他。
萧胜的本能是带有目的性的用舌尖轻钻进吴难的耳孔,微微轻转舌尖舔舐。亲吻吸吮的声音尽收耳底,弄的他不自觉攥紧萧胜的校服……
梦醒后天还未明,萧胜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打开手机,屏幕的亮光刺的瞳孔骤缩,页面还停留在他和吴难的短信界面。
号码是很早之前问人要的,但从未发过信息,吴难并不知道是谁。
收到一条‘今天是我生日’的简短讯息,干巴的没有备注姓名,没有前言和后语,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另一边带着执拗和冲动,萧胜等了半个小时。
‘祝你生日快乐^^’
收到回信后,萧胜迫不及待想对吴难表明心意,哪怕是索取关系。
都终将迎来一夜美梦。
……
吴难的班级位置靠后,大课间上楼后已有手挽手结队的女同学跳着轻快的步子捧水杯跑到操场。
“是高一的校……他干嘛来三楼啊……”
两人笑笑嘻嘻打趣,内容无非是‘长得帅’,她们八卦的年下恋和高岭之花吴难一窍不通,堪比听天书。
下节课是数学小测,吴难在脑袋里默默复习公式,于是很难留意大步流行赶到身边的卫一恒,对方一个响指,吴难的等于号瞬间失去右半边定理。
“等会把卷子传过来。”
卫一恒是年级为数不多的体校生,最近放学后忙着练习长跑和举重,消停了一阵子没来找麻烦,但吴难心知舒心的日子不会过太久。
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恃强凌弱。
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且不善于交际的人群往往是他们针对的对象,越离群,他们越施加伤害以此证明行动上的突出。
而被霸凌者的沉默或爆发,并不能成为阴影的休止。
吴难没有说话,高三的小测和普通测试不同,老师盯的很紧,他不想在紧要关头掉链子。摸底测的成绩不由得让老师多注意两眼,于是更不愿失去被认可的感觉。
见卫一恒快入冬的气候还穿件短袖冒着热气,仿佛再挨近些会直接被他的汗珠甩到,吴难侧了下身,“……嘶!”
卫一恒居然把手直接扣上他的后脖颈,重压之下吴难差点面冲阶梯,胆战心惊抓住旁边的扶手,手指硬生生撇了下,好算没从台阶上滚下去。
心脏噗通乱跳,吴难打掉那只手,有些皱眉,“知道了……以后别这样。”
他表示过不满,也曾去反抗。
吴难的不满明显惹的卫一恒不快,他的脸瞬间沉下来,“搞快点。”
说完又伸进吴难的校服后领里捏了捏,“我发现你皮肤好滑啊。”
令人做呕的玩笑,吴难心里十分反感这样的触碰,却再没有表现在脸上,仅仅只是脚下加快了速度。
而下一秒无意间的注视,他看见一双森然的眸子。
那人站在楼梯口,眼睛里吴难说不清具体是些什么,很混乱。怪戾而阴沉,看不到多余的情感温度。
原来他的视线眺过吴难,落在了身后卫一恒的身上。
直到后来他们对视了……
是什么样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吴难好似从里面又看出了心疼,为什么?
在极力否认下他承认只是多虑,但尽扫先前的种种不愉快,吴难开心的想。
……
萧胜的球衣似火,奔跑在球场间洋溢着令人向往的热血潇洒,一个漂亮的带球闪身过人出了大风头,瞬间哄叫声此起彼伏。
投球时爆发的力量惊人,紧实的手臂肌肉线条饱满却不夸张,恰到好处的赏心悦目。
弹跳盖帽,转身快速传球,不过来回间轻松扣篮拿下一分。
铃响后,球场上突然多了一队开始训练。
篮球队的学生还在做热身,然而用场的几个男生注意到萧胜的球变的极为凌厉,弧度冷硬投掷在篮板上发出‘咣咣’响,震的球框原位颤了颤,近乎毁坏性的力量。
那只令人恶
', ' ')('心的手,那些听了想吐的话……
篮球是故意脱了手,动作直接的不带丝毫掩饰,精准砸在卫一恒的脑袋,直把人撞的一个趔趄,头晕眼花狼狈的倒在地上。
萧胜挑衅的笑导致这场暗火即将一触即发,若不是身边人纷纷拉着,卫一恒已经恼的凶神恶煞死瞪萧胜,对方却笑的更为肆无忌惮。
他们不对付是理所当然。
萧胜的手段高明多了,城府深到卫一恒每回到最后都是惹的自己一身腥,像过街老鼠遭受越来越多质问和疏远,通常越是这种时候,自认为关系好的翻脸却是瞬间。
直到体育扩招生的择校资格因犯事被取消,他开始注意这一切的源头是因为对吴难变本加厉的欺负。
父母的责骂,数不尽的冷眼旁观和所有训练一场空……在无意间看到那条短信,卫一恒笑的肝都疼了。难怪吴难屁股这么翘,没少被萧胜操吧,都肏肿了,表面一副窝囊模样却在男人身下像个荡妇呻吟,走后门的同性恋……
“吴难,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借用你的打个电话吗?”
发送短信,删除短信,一气呵成,不留余地。
时间被永远定格在那一天,却仍在千疮百孔的腐朽,没有办法抱紧的手,伸向了更冰冷的深渊。
萧胜记得动心的暖阳午后,看过几百次仅一个来回的对话框里,多出了条来自吴难的讯息。
‘四点器材室,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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