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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你有一只人鱼出炉作者:落樱沾墨

第7节

陈放一阵窒息,狠狠道,“你应该知道,它们不是人!如果没有国家,就没有它们!我不与你多说,如今你竟然还不死心的要回来找它,如果你看在我教了你八年的份上,就给我立刻来华东军区,我会派人去接你们!”

江褚深深吸气,强压心头无法控制的悸痛,声音带上沙哑和狼狈,强忍着情绪,“教官,他会说话,会思考,会流泪,他和人没有区别。”

陈放深呼一口气,放低了声音,“江褚,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回来吧,国家需要你。我找了你很久。”

斑鸠扣住江褚的手腕,男人肌肉紧绷成冷硬的岩石,高大的身体隐隐发颤,强忍不发,“我也找了他很久。”

粗重的呼吸声通过电波段发出滋滋的陈旧声,仿佛破裂的风箱吱哑摇晃,将一段不能所说的痛楚通过无线电波在两人心头交织。

半晌后,陈放道,“你先来军区,我可以带你亲自去sh研究所,此事过后,你必须重新恢复你的职责!”

江褚握紧拳头,骨骼发出错位声,他沉默将耳机递给夜莺,扭头望向墨黑遥远没有尽头的黑暗。

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但他只想要他。

……

同时,q市内,凌晨快两点,蜡烛的烛泪快要滴完了,火光依稀。

尾巴望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弯腰给周海披上外套,走过去,轻声说,“我要水和药,他要死了。”

胡德吐出一口烟雾,关押的房屋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其他人远远守着不准靠近这里一步。

“你是什么人?”胡德嘲讽笑,“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尾巴看他一眼,原地坐下来,疲惫的捂着腹部,也学着他冷冷的勾起唇角,“如果你想杀了他,早就动手了。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人鱼”,他垂眼,“救活他,我便告诉你。”

胡德用手指按灭香烟,大步走过去,伸手抓住他的领口,口气阴冷,“也许我根本就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和他是生是死!”

尾巴冷静的与他回望,清澈的瞳仁了看不出一丝畏惧,消瘦的身体在胡德的大手之下仿佛一捏就能破碎,可他直勾勾盯着胡德时,竟然胡德也变得迟疑起来。

年轻人的眼中没有任何畏惧,也没有痛恨,没有猜透他心思的得意和侥幸,就仿佛这个人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就这么看着他,生死不畏。

胡德突然有了几分兴趣,“我知道你不怕死,又何必说出人鱼试图让我放了你?还是说你是为了这个叛徒?”

尾巴垂眼,“我不想死。”他抬头,“够了吗,如果够了,给我水,药和食物。”

胡德露出一抹精光,手指从他清瘦的脸庞划过,“你有多大,十七,十八?”

尾巴闭下眼睛,漠声问,“有什么关系吗。”

他不懂,也不想回答,他不知道自己多大,活了多久,这些从来都不重要。

胡德哈哈大笑起来,踢着拖鞋推开屋门,“这些年我杀过很多人,你是第一个和我谈条件的人。还是第一个让我竟然有些不舍得杀了的人。哈哈哈,我会派人给你药,还有,老实一点!”言罢,他翻手扣住屋门,留下一屋黑暗。

尾巴蜷缩起来靠着墙壁,从门上狭小的窗户望向外面,这里真的还有除了他逃出来的人鱼,真的有,不是他闻错了。

他捂住自己的腹部,感觉似乎又大了一些。他闭上眼睛,希望这里的人鱼能告诉他这是什么,他们和他一样吗,腹中有在逐渐长大的东西。

凌晨五点,天边早已经透亮了,清晨的薄雾拥有最清澈的味道。

华东军区基地,一处五层高楼的楼顶,直升飞机卷着风声翻滚着缓缓降落下来。

罗晋第一个下了飞机,朝对面站着的五位身着军装的人严肃敬礼。

站在最靠右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上前,穿过众人,来到最后一个下飞机的江褚面前,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抬脚就往江褚的身上踹,“你怎么没死啊!真是丢人!你觉得你配站在这里吗!我陈放有你这样的学生真的老脸都无处可放,老子真特么想出踹死你!你怎么没死,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战友死了多少!你这个混账!”

斑鸠小四小五见状赶紧抱住陈放,拼命拦下他的动作,急忙道,“陈教别生气,真的别生气,我们这不是都来了吗,您消消气。”

陈放气的两眼发红,他是江褚的教官和上司,他们认识了八年,在丧尸爆发没多久,江褚竟然扔掉通信系统,带人逃了,他不是普通的军人,他们是国家花费了上千万培训出来的,而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江褚,他最得意的学生竟然消失的杳无音讯!

末世前江褚接到的ssss级特高级命令是他亲自下达的,全国知道这件事,除了那些研究员,不超过二十个,当他收到有人再寻找那里的坐标时,听见人名那一刻,陈放真的勃然大怒烈火难忍。

他知道他有多担心他们吗,他知道他有多寒心吗!!

“他说自己不是军人了,立刻给我滚蛋,我他么不想见到他!”陈放大声怒喊,气的胸口直疼,他一直将江褚当儿子一样,他真的、真的要被气死了。

江褚抬手擦掉唇角的血,陈放的手有多狠他知道,这一巴掌还是教官没用全力。

他慢慢走过去,哑然道,“告诉我那里的准确位置,我立刻离开,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陈放气急败坏,“你、你真是鬼迷心窍啊!”他长叹一声,有个首长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老陈别生气了,找不到人那会儿你着急,找到了人你又气成这样。”

陈放几乎要老泪纵横了,“我真是恨不得他死了啊。”

可是一想起他培养出来的学生竟然死在那群没有大脑的丧尸手里,陈放就不甘心,替江褚他们不甘心啊。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扶着他的斑鸠,“好好好,你要见,我就让你见,见到了之后你立刻给我死了心!”

他大吼一声,“都滚蛋!做你们的事去,老子今天他妈的就让你鳖儿子彻彻底底的死心!”

陈放转身下去,走到枪|弹库取出一把机|关枪,气势汹汹的走上来,“给老子开飞机!我们现在就走!”

陈放跳上飞机,江褚跟着进去,然后斑鸠和几个人对视一下,立刻钻了进去,闻言清跟在最后抱着小奶狗也跳上去。

罗晋,“……”

他想了想,也试图抓住直升飞机,陈放从里面大吼一句,“有你什么屁事!”

罗晋悻悻的收回手,看着直升飞机卷起强烈的大风,盘旋着滑翔进入碧蓝的天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方寸大小的纸片,皱巴巴的揉了揉,小声说,“这脾气也太爆了。江褚中士,亏他找了你那么久。”

照片上,印着黑白人物像,正是江褚。每一队从华东出任务的小队都会分发一张,见到此人,活着,立刻带回来,死了,尸体也必须拖回来!

人海茫茫,世界犹如风云翻卷重新雕刻,有的人,生来就逃脱不掉。

(四)

等天亮时终于有人给他和周海送来了吃的。

尾巴一边咬着难吃的东西,低头研究送来的纱布,他剥开周海的上衣,手臂那里已经不再流血了,残肉血呼啦的蔓延了一整条胳膊,伤口狰狞。

他比划了一下,皱眉看着被电击棒灼烧留下的泛着黑焦的手臂,周海身体滚烫,昏迷了两天,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他想了想当时张生的手法,慢慢抬起周海的手臂,将纱布缠上去,也不知道先将腐肉割去,直接上手缠。

他包扎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周海的伤口,一股奇异的感觉顿时从他的指尖涌遍全身。

尾巴惊讶的眨了眨眼,迟疑的用手指戳了戳,周海疼的狠狠皱眉,尾巴一愣,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周海的手臂上。

他轻轻一碰,身体就出现轻颤,接着那种感觉像海水一样笼罩全身,好像血液在身体内急速的流动。

他将周海的伤口包扎好,自己吃了些东西,便靠着墙壁坐下来休息,他很累,一直都睡不好,再加上整日不断隐隐作疼的腹部,让他的身体更加虚弱。

闭上眼睛,清空脑袋,他蜷缩成一团,以防备的姿态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呼呼的强烈风声,半空中的燥热挥散不去,半弧形的q市与辽阔的大海接壤,从飞机上望下去仿佛q市就是天涯海角的尽头,另一头接连的是茫茫水世界。

陈放端着机枪强忍着怒意,“不要落在市里,朝郊区去!”

小四和小五坐在机舱头对视一眼,幸好他们不用忍受陈放的冷气,简直太可怕了,劈头盖脸的痛骂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了。

陈放哼一声,“q市内有一股势力占地成王,我们还没来得及灭了他们!”

斑鸠连忙点点头,逗着闻言清腿上的小狗,笑着说,“陈老大,前两天我们还在丧尸窝里爬呢,今天就见到了你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陈放狠瞪他一眼,“江褚胡闹,你们这群队员倒是真忠心,走哪跟哪!”

斑鸠苦笑两声。

江褚皱眉,淡漠的眉宇之间掩着抹不去的沉重,他握紧手里的塑料蓝色小鱼钥匙扣,强压着心头悸痛,哑声说,“和他们无关。”

“哼,我自然知道和他们没有关系,要不是你对老子还有用处,真他妈想一枪崩了你!”

江褚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眼神幽暗,“你说那里叫sh实验室。”他记得陈放在通信波中说了这个名字。

陈放瞪他一眼,“深海!那是国家的深海计划!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等你见到你就明白了。”他扔过去一只黑色探测仪,冷漠的说,“脉冲式探测仪,一千米内有没有生命迹象你自己看!”

二十分钟后,飞机悄然落在一处距离海平面外一里地的沙滩上。

陈放扛着机枪气势汹汹的带着他们绕进附近嶙峋的小岛屿,说是岛屿也只有两三块巨石那么大,这处海域海沿陡峭,所以末世前也几乎没有人来此游玩。

陈放在前面带路,甚至还要跳下海崖之下在光滑的石块上跳来跳去,一直大概有十分钟后,几个人来到一处豁然开朗的断裂崖面处。

“这里的警戒系统已经被破坏了,我们直接进去。”说罢用机枪对着巨大的崖面一统激烈的扫射,枪|弹打在坚硬的石块上竟然没入里面半寸的深度,陈放粗暴的用手扣住那些弹眼,狠狠往后一拽。

只听轰的一声,原本光洁的崖面竟然奇异的分开了,露出黑乎乎的里面。

“sh实验室有很多入口,只有这处是最安全的,我们从这里进去。”

他刚说完,江褚带头走了进去,潮湿的腥味铺面而来夹杂着酒精的刺鼻,他们沿着一条漆黑潮湿的小路走了很久,当一扇机械大门缓缓打开时,所以人都被里面的场景震惊了。

当然,除了陈放和江褚。

那是像科幻电影里面的场景,无数透明的房间整齐的排列没有尽头,实验基地里冰冷整齐,自带的蓄电系统直到现在都还闪着刺目的日光灯,将里面的场景清清楚楚的映入眼瞳。

强大的生态感应系统,r射线波光仪器,自带的辐射能源储存,超高的海水净化仪……

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没有见过的科学仪器。

斑鸠和小四等人迫不及待的来回看去,这简直堪比科幻大作里的实验室设备竟然掩藏在一处海岛之下。

陈放扛着枪望着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江褚。

男人手中握紧探测仪,看着上面闪光的红点,眼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没有生命迹象。

他强忍着,咬牙大步穿梭在无数透明实验室里,遇上丧尸也丝毫不躲避,跟在江褚身后的小五使用瞬间移动帮他清除丧尸。

不知道跑了多远,不知道遇见了多少穿着白袍的丧尸,不知道…

听不见日光灯滋滋的声响,即便是四处都是透明隔间,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还有什么,试剂管,残肢,血迹……

江褚粗声喘气,紧握拳头,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是一处高达三米的透明压力屋,房间里注满深蓝色的仿海水,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安静的像蔚蓝的大海。

可江褚知道,这不是海,是牢笼。

他身体绷紧,眼中染上一层灼灼星火,瞳孔隐隐发颤,高大的身躯沉默的伫立着,强忍着心头无法言说的剧痛。

没有。

什么都没有,除了丧尸,除了冰冷的仪器。

他伸手缓缓贴在透明压力窗前,用额头抵住冷冰的墙壁,想象着他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小鱼的模样。

青黑有力的鱼尾在海水中泛着透明的光泽,如绿宝石般分开水面,清瘦的身体漂游在水中,无比自在。

当他隔着厚厚的压力墙前凝望他时,那一双清透的眼睛写满了惊讶和好奇,懵懂的望着自己。

江褚还记得研究员在他耳旁说的每一句话,他说,“这是你的任务对象,我们需要你对它进行人类的繁衍性|行为,它的编号是h37,最新一代基因培育的人鱼。瞧,它很喜欢你,一直在看着你。”

“你放心,它不会挣扎的,它没有人的感情,这次的数据我们会全部记录下来,你可以放心,这是高级机密,绝不会泄露。”

江褚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在心底嘶吼,痛苦不堪。

不是的。

他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会疼,会哭,会流泪。他那么乖的待在自己身下,他的眼睛那么纯挚,就那样乖顺的看着他。

江褚狠狠的砸在墙壁上,他怎么能对他施暴,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语言。他怎么能伤害他。

再一次来到这里,不是带着军令的沉重,而是无法言说强烈悔恨,这里没有他,没有他!!!

江褚茫然抬头,转身走进隔壁的房间内,他眼睛赤红,怔怔的望着地上掉落的青黑色鳞片,心口翻卷波澜风浪,呼呼作响,像猎鞭狠狠抽打他的身体。

“啊——!!!”他纵声大喊,痛不欲生,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滴在手中浸血的鱼鳞上。

他的小鱼不见了,他找不到他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真的就像人鱼传说,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又安静的消失如同造成翻滚的海浪卷起的纯白色泡沫。

他的痛,他的恨,在这一刻,江褚恍惚意识到,也许他永远都无法弥补了。

斑鸠站在离这里不远之外,低声说,“太残忍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具人鱼尸体,由于sh实验室潮湿阴冷,直到现在也没有很严重的腐烂。

那条人鱼的鱼尾是血红色,不是鱼鳞的颜色,而是尾鳍下的透明延伸遍布的血管,能清楚的看见血液的凝固。

没有颜色的鱼鳞。

很像人类中出现的白血病,缺少身体里必要的因素,而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美,假象的美。

人鱼是被生生饿死的,身上没有伤口,周围却散落了一地的东西,几乎可以想象它虚弱的拖着鱼尾却因为寻不到任何东西,又无法行走被饿死在这里。

这宽敞无比的实验室里还有多少人鱼的尸体,他们不敢再想,不敢再看,这地上残损的鱼尾,生生剥下来的鳞片,不属于人类的肢体

触目惊心。

陈放沉默,“它们没有感情的。我们快走吧!”他抬枪猛地扫射远处摇晃而来的丧尸群,喊道,“带着江褚,我们离开这里,不需要再停留了!”

斑鸠和小五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一路同陈放撤离了出去,在门口,陈放连开数百枪,打爆所有仪器资料,关上崖壁上的门,封死这里。

既然已经变成这般模样,就无需再多伤怀了。

外面的海风从遥远的尽头吹来,夹杂着清冽的潮湿雾气,翻卷的浪花拍打在岩石上,翻腾着将一波又一波海浪送去远方。

大海是世界上最宽广的,最自由的,如果人类不将他们当成人看待,何不做一条自由的小鱼随波游戏。

可如果他们只是鱼,却也从来没见过大海。

江褚痛苦的闭上眼睛,从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悲伤,他太想将世界展示在他面前,即便已经残破不堪,可属于大海的蔚蓝,天空的洁净却永永远远都会存在。

他握紧手中的绿宝石色的鳞片,眉间刹那染尽风霜。

他对他的是旖旎的爱,还是抱憾终生的歉意,也许在他见到陈放起就已经明了这结局了。

陈放道,“江褚,接受现实。”

男人抬眼看他,眼中如墨色深沉无法望尽。

……

璀璨的夕阳在天边染上一抹如血的炽热。

年轻人站着门口,透过狭小的窗子望着天边瑰丽的颜色。

胡德晃悠悠的捏着烟,独自走了过来。

“怎么样,我这里的条件比你们外面逃命要好的多吧。”他笑道。

尾巴看他一眼,这里不需要他自己寻找食物,有遮风避雨的地方。

可这里没有自由,是牢笼。

胡德有多残忍,从周海那条手臂上他就看出来了。

“对了,带给你一个好消息,你看到一定会感激我的。”

小尾巴抬眼看他。

胡德冷冷的勾唇,挥了下手,从工厂拐角走过来七八个人,手里捆着的正是周林和张生一行人,更远一点还有四个身穿军装的男子,被人捆着遥远的站着,没有胡德的命令不能上前。

年轻人的眼睛忽的睁大,胸口急促起伏一下,看向胡德,“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林和张生他们显然几天不见更加狼狈,周林看清楚胡德身前的人,大叫道,“小尾巴,你没事,太好了!我哥呢,我哥在哪!”

胡德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秘密?如果你再不肯说实话,我就一个一个宰了你的朋友!”

小尾巴盯着他,半晌后,低声道,“让我看看人鱼。”

“不行”,胡德立刻拒绝。

尾巴垂眼,在脑中思索他知道的词语,抬头是刚好见到胡德眼里一抹不自在的情绪。

他勾唇,“你怕我带走他?”

“你做不到。”

“那便让我见他。”

尾巴表情淡漠,“也许见到了,就能解答你的疑惑。”

胡德迟疑的看着小尾巴,凶恶的目光扫视他的身体,压低声音,“不,我拒绝,但是,我发现了比人鱼更有意思的东西。”

他抬手抓住尾巴的手臂,强硬的将他拉拽出来,路过周林等人时,胡德厉声下命令,“把他们分别关起来!不准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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