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痛呼一声,那条青黑富有光泽的鳞片正慢慢从他的身体褪去,掩藏在人类肌肤血肉之下,逐渐露出两条笔直青白的双腿,尾鳍分裂,化成一双年轻男子的双足。
他扶着墙角慢慢用双腿支撑,移动的十分艰难。
他不经常使用这双腿,或者很长时间他只需要躺在那里任由那些人研究,不需要做再多的事。
他满身是汗,双唇泛白,清秀的脸庞上发丝湿透垂下来,低头凝望赤|裸的身体,左侧脖颈的烙印因为刚刚身体的变化而有些充血,非常清晰的露出来。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朝实验室的外面走去,将腐烂的研究人员留在身后,将杂乱留在身后,第一次,试图自己走出这里,逃出这里。
他凭借记忆慢慢走出围困他的实验室,没有注意到身后他离开之后便一直闪烁结果的营养室的显示屏上的数据——hcg>6iu/l。
实验室中满是恶臭,雪白的墙壁上印着血手印和滴淌的浓黑的血水,桌椅散乱,俨然几乎成为废墟。
他凝眉,看着脚下发黑的人体组织,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抬眼张望,浑浊的透明窗里隐约可见晃动的的人,拖着肠子残肢无神的游走…
他一怔,看见离他不远的一处透明试验室里,就在几张桌子堆积成角落的地方缩着一个人,不,他不太确定是否还是他从前见到那些白袍的人。
那人身上的白袍破烂的挂在身上,他趴在那一点点角落里,目光疯狂绝望,无声的死死瞪着他,狰狞的手掌贴着坚实的透明厚玻璃。
原来那人早就看见他了。
他扶着墙壁,光着双脚站定,看着那人无声的张嘴嘶吼,用发黑的血液在玻璃窗上写下字。
那个白衣服的人在向他求救。
☆、第3章【第三章小鱼儿被垂涎了】
热带森林中虫蚊多的可怕,吸血的花斑按蚊张开的带花纹的细肢能有成年男子手掌那般大,当它吸足血液的时候,腹下会鼓起一个血水可见的囊泡。
地上的一具丧尸只剩下残破的四肢,黑红的脓血流淌了一地,旁边围了一群吸血的蚊子个个腹大如鼓。
“这东西的血蚊子吸了再咬人的话,人会不会被感染?”夜莺皱着秀气的眉,说道。
“小五,这就你白,蚊子最喜欢咬白的了。”
“呸,等会儿我抓一只蚊子试试,看它咬谁!”
他们一行人一共五个,除了斑鸠和夜莺外,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队里称小四小五,年纪都不太大,非常活泼,在这种时候也不忘打痞。
江褚凝眉望着远处冒着一缕黑烟的地方。
斑鸠道,“队长,那里应该有少数居民,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们已经在热带森林中走了三天了,身上的食物也没剩下多少了,他们从一天前就开始节省食物,将所需的热量减少三分之一,可五个人食物和水一共加起来也撑不了几天。
江褚低声道,“刚刚的丧尸只有四肢,没有头颅,这说明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对付丧尸的办法。你们看看,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掩藏在杂草从中的几人四下张望,“这个村看着不小。要说不对的地方,现在已经到了中午,可冒烟的地方只有那一处,我觉得…不太像是做饭,哪有那么浓黑的烟。”
江褚颔首,“斑鸠,你跟我去,你们三人原地掩护。”
斑鸠扔掉自己的背包,看一眼江褚身后,“队长,把包放这儿吧。”
江褚低头给枪上膛,“不了,走!”
两人压着身形,在草丛中游走,将自己与周围的野草融为一体,如同游蛇般警惕。
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绕远路潜伏至村庄斜前方,江褚带路,斑鸠防守后方,在看清楚村庄的入口时,两人皆是一顿。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丧尸游走,村头枯枝堆坐着三四个男人,看样子是正在低声交谈,他们身旁甚至还有女人坐在小板凳上低头钩织鞋袜。
再往里面望去,那条通往村子的大路干净安静,没人一个人,静悄悄的,很容易让人想到夏季的午后村民纷纷午睡的场景。
“队长,这里没被感染?”斑鸠纠结起来,“太干净了,感觉好像真的没什么事,跟世外桃源一个样。”
江褚瞳孔微暗,与斑鸠一同暗伏在草堆中。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后,村头最靠前的房屋里走出三个男人还跟着两个女人,脚步匆匆的与村头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原本的人被替换下来,后来的人又蹲坐在枯木堆上,女人还是低头钩织。
斑鸠疑惑,摸着下巴,“什么意思?”
江褚低声说,“这里远离市里,只有不远处那一条大路通往各个村落,现在市里电力瘫痪,不能上网,又看不成电视,无法获取消息。假如你住在这里,村里有人得了病,但还会走路,和活人一样,你会怎么想?”
斑鸠呲牙,“这种病一传二,二传三,身体但却还能继续行走,不能判断他们是死人还是活人,外界也没有任何消息,我若是村长干部,第一件事是封锁村子,派人出去打听,但绝口不提村里发生的事。”
江褚抬眼瞥他一眼,斑鸠露牙一笑,刚想说话,眼睛一暗,“队长,黑烟起了。”
江褚点点头,黑滚滚的浓烟从村后的屋中生起来,黑烟在天空中好久散不去,隐约有怪异的味道渗入空气。
啊——!
村庄中突然传出惨烈的叫喊声。
嘶喊声像是一刀利剑狠狠劈开诡异安静的村庄,村头坐着的几个人也立刻站起来,随手捡起枯木握在手里,女人扔下手中的东西仓皇躲入男人身后。
从那条干净的路上跑出来一个当地装束的男人,他脚步踉跄,神情恐惧扭曲,朝路口跑过来,身后流淌一地的鲜血。
在他身后,一团烧焦的人形蹒跚着张牙舞爪扑来,身体已经被烧成炭黑了,甚是还冒出火焰,它挣扎着张开漆黑的大嘴,一把扑到前方踉跄摔倒的人,从口中流出的脓血仿佛是垂涎的津液,地上的人露出绝望的表情……
砰——!
江褚一枪解决了炭烧丧尸,从草丛中走出来,村头发颤不敢上前的人顿时转身,脸上满是惊恐,“你、你们是什么人?!”
看见他们身上的军装,身后的女人发出凄厉的哭声,用他们听不懂的话哭喊着。
江褚皱眉,“你们派人在烧丧尸?”
“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们出去,我们村里不欢迎陌生人!”带头的男人吼着。
斑鸠说,“我们刚刚救了你们。”
那人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你们杀了我们的村民,你们想、想杀我们!”
斑鸠皱眉,“那玩意儿是丧尸,不打碎脑袋,是不会彻底死的。如果我们没有救你们,现在恐怕就是两只丧尸了。”
地上被追的人被人扶着站起来,江褚看一眼他手臂上的伤口,流着有些发黑的血,那人嘴唇青紫,江褚沉声道,“他被抓伤了,24小时之内会被感染死亡转化成丧尸。”
“不,你们有、有没有药,这是病,不会死的,他们还会走,会动,不会死!”
江褚道,“这里只有你会说普通话?你们的村长是谁,我们需要谈谈。”
“我是村长的儿子,你们是军人,来救我们的?”一直与他们交谈的男人犹豫不定。
江褚摇头,幽黑的眼中闪过一抹压抑的暗光,“先见人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段黑唔弄塞…”村头的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瘦老头,先是恐惧的看一眼江褚二人,俯身过去与村长的儿子说话,说的是当地的方言。
自称是村长儿子的男人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他想了想,咬牙低声说,“我叫段河,你、你们说的被那些人咬伤之后就、就会感染是真的吗?”
“是,如果有人感染,请立刻让他们与正常人隔离。”
段河瞪大眼睛,身体一颤,拔腿就跑,大喊,“小鞠——”
江褚和斑鸠立刻跟上他,身后还有另外其他村民,他们跟着段河朝村子冒浓烟的地方跑,但在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拐进一处紧锁的院子。
段河大声叫喊,“小鞠!媳妇!你出来,出来,爹!”他抖着手从身上摸出钥匙,慌张的想要打开院门。
小院门口发出剧烈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东西,就在锁快要被打开的时候,江褚一把抓住段河!
吼!
从紧锁的小院口猛地扑上来一只丧尸,面目全非,脑袋只剩下一半,往外面渗着发黄的液体,它从院门的缝隙中伸出狰狞的手,通过袖口的那一点衣服才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
段河发颤的喊着,“媳妇,小鞠,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是他让她去照顾他爹的,他爹是村长,村子里出了这种病后便封锁了村子,派人去外面打听消息,可却没有一个回来的。
那些受了伤的人吃人肉,疯狂,他们控制不住,终于在前几天他爹也被咬伤了,段河让媳妇在家里照顾他爹,为了不让病情蔓延,他组织还好好的村民打扫村庄,将生病的人全部锁在家中。
一天前,他才决定将那些已经腐烂恶臭的人烧掉,期待着会有人能带来好消息,带来有用的药剂。
斑鸠说,“那些村头的人是做什么的?”
段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我们每天都派出去两个人,村头的人是为了接应回来的人,还、还有,我爹说过,村子一旦发生瘟疫,会烧了整个村子,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所以村头的人用来掩护,告诉别人,这里还好好的。”
江褚道,“你还记得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是谁吗?”
段河睁着眼瞪着院子缝隙那只狰狞的手,眼珠子微微转动,“是…她,是她!那家人在镇上居住,那一日突然回来了,她抱着的孩子,那孩子被衣服裹着,他们仓皇回来躲在家里,那天夜里到早上,一大早就能听见外面的哭喊声,然后很多人都被咬伤了,街上全是血。”
段河说的很模糊,但江褚已经大概听明白了,感染先从城市爆发,有人外逃,逃出来时身上就已经丧尸抓伤,他们将病毒带进当地的山沟村落中,导致这里也被迅速感染。
“起来,你现在是村长,我们需要核实村中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段河茫然的看着他,他身后还有五个村民,他们每个都神情慌张,其中那个被丧尸抓伤的男人原本被人扶着,现在却只能孤独的靠着墙壁绝望的坐在地上。
“不剩几个了,不剩了。”他踉跄的起来,缓慢的往前走,走到隔壁的院子,猛地大力捶门,片刻后,浓黑的血液从院门口的缝隙下流出来。
“被抓伤的人,每个都有好好的人在身边照顾,哈哈哈,我以为他们会好的,哈哈哈哈,不剩几个了。”
按照江褚他们所知道的转化时间来算,抓伤咬伤的人越来越多,在他们身边照顾的人恐怕都已经…
段河带人挨家挨户的敲门,从村尾到村头,一共三百口人的村子,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二十多人,而紧锁的各家各户里无一不是狰狞的丧尸。
村头的那间屋子是村里干部的办公室,只有那里的人活着了,他们是等候外派和在村头换岗的人,从每家每户挑出来的,每顿饭会有人来送,仅仅两天的时间,村子的活人越来越少。
怪不得,安静的像坟墓。
入夜,段河为他们提供了一处办公室旁边的小屋里休息,漆黑的深夜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束缚在恐慌中。
江褚盘腿坐在角落里,按着左手腕,默默凝望墨色的天幕,还要多久他们才能走出热带森林,才能抵达他想要去的地方,那里有感染吗,他…还好吗。
实验室基地。
他隔着玻璃将手贴上去,抚摸那用血液写的字,清澈的瞳孔中流露一丝疑虑,微微侧头。
藏在角落的白衣服的人狰狞的拍打着玻璃,无声嘶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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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看到那人身后,隔着堆积桌子的角落外徘徊的身体逐渐腐烂的人,他们久久徘徊在桌子外,好像贪婪的在等候自己的晚餐。
他站了很久,细瘦的双腿疼痛起来,他大概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研究员要向他求救。
他们只会冷漠的抽走他的血液,剥开他的鱼尾,用无数他从来都看不明白的线连在他的身上。
白衣服的人向他求救,他该怎么救?
他的腿太疼了,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很少使用他的腿,他不需要,也不被允许自己行走的。
他靠着脏污的墙壁坐下来,蜷缩着,与那一扇透明窗里绝望的白衣服的人遥遥相望。
躲在那里的人好像看出来他的懵懂疑惑,用鲜血在玻璃上写。
here!
他轻轻凝眉,扶着墙壁站起来,按照白衣服的人指示走进那人躲藏的实验室。
在丧尸游荡的地方,他平静的站着,任由丧尸在他身体周围轻嗅,他就这么站着,没有被攻击,没有被撕咬。
研究员看出来他的不同,勉强的朝他笑,在他进来之后低声说,“乖孩子,走过来。”
他没动,从他醒来后便一直赤|裸,光洁的身体上扣着幽黑的手环,奶白的肌肤映着浓稠的鲜血给画面带来了几分诡异的美。
研究员露出狞笑,脸部扭曲,“你没有被攻击?哈哈哈,it039;saazg,你不会被他们攻击,真是奇妙!”
游荡的丧尸朝声音的方向扑过去,隔着几张桌子朝那研究员伸出青黑的手臂。
他微微皱眉,浅白的薄唇动了动,从醒来到现在第一次开口。
声音介入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醇微哑,“我要离开。”
“哈,你从来没出去过,乖孩子,你无法活下去的,过来,救我。和我一起,会有人带我们离开的。”
他问,“去哪里?”
“另一个试验基地,那里还会有你的伙伴,天啊,辐射环是你自己带上的吗,你真聪明,乖孩子。”
他向后退一步,垂眼摇摇头。
“不,你想去哪里,乖孩子,你属于这里,你要救我,只有我能带你出去,乖孩子,快点!”那研究员说道最后,声音中出现一丝狰狞。
“我……想要出去。”他迟疑的重复,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可他不想在待在这里了,他想知道这座巨大的透明牢笼外是什么模样。
研究员眼珠凸出,神情扭曲,“好好,我带你出去,外面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吃的,你来救我,用地上的玻璃扎入病毒体的脑中,让他们停止大脑神经元活动!”
他抬眸,“他们…怎么了?”那些人,身体流血,肚破肠流,腐烂的人。
“病毒,世界爆发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毒,他们已经死了,但是还能活动。被他们抓伤咬伤都会感染。哈哈哈,奇迹,而你就是奇迹,他们竟然不会撕咬你,我已经迫不急待想要知道你身体更多秘密了!”
☆、第4章【第四章队长火中救人】
隐秘的地下实验室基地中,阴冷没有一丝风能侵入这里,日光灯忽明忽暗发出嘶拉线路烧焦的声音。
他不大能听懂研究员的意思,却清楚的知道,会有人来这里,会抓到他,将他困在另一个透明牢笼里,解剖他的身体,抽取他的血液,剥去他的鳞片。
他身体一颤,怔怔的看着陷入自己幻想中的疯魔的研究员,慢慢朝后退,一步一步想要离开这里,他不想要被他们抓到,不想再经历那些。
“不,你要去哪里,你要救我,乖孩子,快过来救我!救我!”桌角的研究员看出他的退后,疯狂大喊起来,“你必须要救我,你是我的,哈哈哈,只有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太美了!过来!过来!!”
他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听见声音朝这里扑来,身上恶臭的血染在他的身体上,他眼底露出一丝害怕和茫然,慢慢后退。
“不,你不能走,你是我的,我要成为世界的救世主了,我要你!”丧尸朝是那研究员伸出还挂着肉丝的手,研究员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看着试验品退后,他大力推开挡着路的桌子,朝试验品抓去。
白衣服的人要抓他,要带他去另外的牢笼。
不——他想要逃,可是他的腿无法走快,只能踉跄的一步一步退后,眼睁睁看着那个白衣服的人推开桌子,从丧尸中挣扎着疯了般扑向他。
他被狠狠扑倒在地上,纤细的脊椎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尖锐的疼痛,他仰头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那个研究员疯狂的笑容,然后被漫天围上来的丧尸包围,刺目惨白的灯光在眼底晃动眩晕。
浓烈的鲜血流了他一身,那些丧尸贪婪的撕咬他身上趴着的研究员,撕开研究员的脊背,扯断脊椎,勾出还冒着热气的肠子…
他默然的听着耳边咀嚼的声音,在丧尸分吃完那个研究员后,它们在嗅他的身体,狰狞的双手在他的身上抚摸,然后那个研究员站起来,和其他白衣服的人一起,拖着肠子,游荡。
他满身都是那个研究员的鲜血,残肢,艰难的撑着身体起来,找到一件挂在墙壁上沾了血手印的白衣服穿在身体上,擦掉那些鲜血,扶着墙壁慢慢的走。
原来,是这样。
他们已经死了,而且死亡、转化、继续行走、撕咬,活生生的在他眼前重演这里变成炼狱的原因。
怪不得,那个研究员诧异,他不会被撕咬,怪不得那人恐惧它们,怪不得他想要抓住自己,向自己求救,因为那人一出来,便会被丧尸啃噬,然后变成丧尸。
然而,这时候,他还不懂这些死了的腐烂的人叫什么,只不过,他已经开始了解为什么身边会变成这种样子,开始真正的想要逃离这里。
隐蔽的庞大地下实验室系统房间错综复杂,道路交通,如同巨大的迷宫让人目眩头晕。
但这里是研究基地,研究人员一向秉承规律顺序,在每个房间上都填入准确的数字和房名。
数不清楚的散发着恶臭的研究员丧尸与他擦肩而过,或茫然的低嗅他身体的味道,或用一双浑浊枯黄的眼珠子直勾勾瞪着他。
头顶的日光灯一闪一闪发出啪啦电路接触不良的声音,他垂眸,扶着墙壁,用自己细瘦的双腿慢慢移动,裹紧身上的衣服。
研究基地究竟有多大,他无法知道,只是直觉的顺着地上拖拉留下的血迹走,鲜血枯竭干裂成浑浊的猩红色。
在他离开的身后,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眼睛一直看着他离开,走过。
就在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又绕过多少个房间时,他突然注意到在他不远处的转角,有刺眼的光芒照射在全透明的墙壁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束。
他怔怔的伸手想接住那束光,伸出手,光芒落在他的手心,他的心口开始跳动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绚烂五彩的颜色,温暖美丽。
通道的角落挂着莹绿色的指示箭头,这是这里的应急通道的指向标。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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