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宣不停地看着大厅楼梯口,许意如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放心吧,常学长说帮忙,那就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傅闻宣接过咖啡,笑道:“意如,这次谢谢你。”
“一句话的事,不用放在心上。”许意如浅笑,她笑起来右唇角有一个小梨涡,看起来很治愈。
相比陈嘉乐和裴霈这种气场很强的女性,许意如气质温婉,倒不像是律师,像一个亲切的幼师。
傅闻宣抿了口咖啡,下意识皱了下眉毛。
许意如略显关切:“怎么了?”
傅闻宣笑着放下杯校骸坝械憧唷!
“啊?”许意如疑惑地笑了下:“是吗?我记得你以前是喝纯美式的吧。”
傅闻宣随手往咖啡里丢了块方糖,又加了半杯牛奶,他玩笑道:“年纪大了,反而喜欢甜的了。”
说完,他又往楼梯口看了一眼。
许意如留意到他的举动,她指尖在咖啡杯上点来点去:“刚刚那个戴口罩的是盛观年吗?”
傅闻宣讶异:“你知道他?”
“很火啊。”许意如扬了扬下巴,示意门外,外面一个轻奢品牌前放着盛观年的人形立牌。
“我还以为你不关注娱乐圈呢。”傅闻宣搅拌着咖啡。
许意如笑道:“我最近在看你们演的《与小罚挺好看的。”
“对了,你怎么回国了?要不是听人说,我以为你还在美国。”
傅闻宣认识许意如是在奥兰多,当时他刚退出娱乐圈,许意如跟着团队来度假,在一个华人派对上经朋友认识,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温婉可人,理所应当地交了朋友。
“呃…对啊。”许意如点头:“去年几个同学开了事务所,喊我过来帮忙的,不过你重新拍戏,我倒是没想到,我看了《虚假繁荣》的宣传片,感觉跟你之前的电影都不一样,我很期待。”
“谢谢。”傅闻宣莞尔。
楼梯口走出一个人影,傅闻宣立刻站了起来,他不住地往那边张望,那人影看了过来,傅闻宣笑着挥了下手。
那身影健步走过来,径直来到傅闻宣的跟前。
“怎么样?”傅闻宣关切地问。
盛观年无所谓地耸了下肩膀:“裴霈在谈,我听不明白,就出来了。”
他随意拿下口罩,拿起了傅闻宣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一直端着,“烦死了,过个年都不让好好过。”盛观年不满道:“我都不让裴霈告诉你了。她还说,搅得你也过不好年。”
“没有过不好,提前见到你还蛮开心的。别烦了,生活哪能一直顺风顺水?”傅闻宣捏了捏他的肩膀,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许意如许律,多亏她,我们才能见到常律。”
许意如微笑:“你好啊。”
盛观年颔首:“你好。”
盛观年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点开,里面传来裴霈的声音:“你去哪儿了?去国外上卫生间了?”
“噢。”盛观年懒懒应了一声:“就从国外回来了。”
挂掉电话,盛观年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上去了。”
傅闻宣点头,盛观年礼貌地对许意如点了下头,戴上卫衣帽泻涂谡掷肟了。
许意如感慨:“这小孩儿比镜头里还好看。”
“嗯,是挺好看的。”傅闻宣笑的时候眼里带着光:“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男朋友。”
许意如看了眼桌猩峡盏舻目Х缺,缓缓点了下头:“看出来了,你对他很在意。”
傅闻宣微微一愣:“很明显吗?”
许意如眨了下眼睛表示认同:“记得当时在美国,我们约会时我因为一个案卸心神不宁,你只是安慰我顺其自然,不要有压力。”
傅闻宣回忆起来,模模糊糊有些印象。
“但是他的事,你比他还紧张。”
傅闻宣抱歉一笑:“有吗…不好意思。”
许意如悠悠抿了口咖啡,笑道:“就是还挺意外的,其实我应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因为莫名其妙提分手的人是我。”
傅闻宣没有打断她,只是作为一个倾听者。
“但是你理由也没问地就同意了,说实话,我当时是希望你可以挽留一下的。”,许意如回忆起当时傅闻宣那温柔且平静的神色,心中有一丝怅然。
她当时博士毕业,选择留在美国,一部分是因为傅闻宣,可后来她觉得自己并不喜欢那里,而且…她觉得,她跟傅闻宣,始终隔着些什么,而那些隔着的东西,正是傅闻宣需要,而她又没勇气去跨越的。
三十岁的她,不再是二十岁可以无所顾忌的小姑娘,但她却为了傅闻宣想停下过,不过那样的傅闻宣确实值得。
现在她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前行。
说没有遗憾是假话,她调侃:“你喜欢的不会一直就是男孩邪桑俊
傅闻宣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只有他。”
许意如点头:“一会儿带上你男朋友一起吃个饭?”
“应该的。”
成年人和少年人感情的不同,不在于可以释然放下曾经的感情,而在于,即使有遗憾,成年人却可以假装释然地放下。
傅闻宣订了餐厅,然后给盛观年发了条消息,盛观年回复的很快:
你们先去,把餐厅位置发给我。
傅闻宣找了家附近的餐厅,跟许意如坐着聊天,聊工作,聊生活,无足轻重的事情聊起来很随意,两人都没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