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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引楼不太会哄人,看见沈厌又在哭不由得心浮气躁。
他只是想让沈厌知道,他并不能拯救谁。
“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因为我的双亲死因成谜,我需要得到真相。你还无法确定他们的死活,是梦还是现实得自己寻找答案。”
顾引楼想着过往经历,语气近乎平淡。
这样的劝解如同在说何不食肉糜,沈厌比谁都想活下去,所以才死死抓着他不放,现在说这样的大道理没有任何意义。
顾引楼当然清楚,见他停止抽泣一言不发,又开口道:“如果一人力量薄弱,就让更多人和你同流合污。人们不解决问题,不过是因为麻烦太小,只有麻烦足够大就会引人注意,让他们不得不面对。”
沈厌听着他的话似懂非懂,脑子转得飞快,却没找到解法。
“你有什么喜欢的吗?”顾引楼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换了轻松的话题。
由于转折太过生硬,以至于沈厌听后先一愣,吸了吸鼻子,抬头看顾引楼,想也没想就说:“喜欢你。”
这个回答让顾引楼莫名笑了笑,像是面对童言无忌的笑话,不值得往心里去。
倒是沈厌,直勾勾地看着他有些着迷。
想必没几个人看到过他笑,冷俊、不近人情、严肃……这些词和顾引楼毫不沾边,眼前只是个普通的邻家大哥,平易近人,会说会笑。
顾引楼被沈厌的眼神吸引住,那双眼睛清澈且明亮,犹如雨后花叶上的露珠。
美丽得纯粹,又娇气得让人产生极度想破坏的欲望。
他忙收敛了勾起的嘴角,不再看少年:“除了我。”
沈厌皱了皱鼻子,垂眸思索。
幼年的记忆太过模糊,仅有的碎片都是孤儿院和唐家的画面,他一直像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生活的轨迹。
喜欢什么?他没想过,因为能呼吸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可这是顾引楼的问题,他会绞尽脑汁的想一个答案,于是在过往平生里不停翻找。
过了许久,他终于想到,随后便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起来。
他喜欢音乐。
在看不见海岸线的沙滩上,沈厌即兴哼唱自己写的歌,没头没尾悠扬阴郁,用缠绵悱恻的旋律告诉顾引楼,他是多么想好好活下去。
聆听者并不沉迷艺术,依旧专注的欣赏,并在重复的歌声里询问沈厌。
“我会收购力行娱乐,你可以成为我公司的一员。用才能实现自我价值,为自己挣出活路,你愿意吗?”
一路上顾引楼想了很久,他没资格,也不能够承担沈厌的人生。
没人可以这样做,但不代表他会放弃。
正如顾晚笙说的,他有顾家这个重担不能卸掉,况且爸妈的事故还没有查清,他不能在这件事上肆意妄为。
能两全其美的办法,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就是让沈厌能有对抗命运的能力。
他虽不能做遮雨的凉棚,却愿意做这个助力。
只是顾引楼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沈厌听完只剩下恐慌,他停下歌唱跑到男人跟前,声音尖锐的质问:“你也要抛弃我!”
“只有你自己才能放弃自己。”
海水已经漫过了顾引楼的鞋底,他站起身俯视沈厌,他们站在浅浅的潮水里直视对方。
沈厌没听进去一个字,只觉得顾引楼要撒手,他连最后一棵救命稻草都要失去了。
“你是不是喜欢季大夫?要和她结婚,所以扔了我,老巫婆都告诉我了。是不是真的?”
“我不喜欢她。”
顾引楼觉得可笑,沈厌的脑回路他都快跟不上了,然而他居然在认真回答一个疯子的问题。
这个答案似乎让沈厌很满意,少年破涕为笑,心又踏实了下来。
他抓着顾引楼的袖子,再次发问:“那你喜欢我吗?”
“……”顾引楼迟疑了,这是个死亡问卷,肯定和否定都是错,“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尤其是对未成年。”
这是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彻底回避了问题。
他们好像还不熟悉,但此刻却又很亲密。
沈厌面前是理想中的未来,顾引楼在海风中注视曾经的自己。
“你可以吻我吗?”
沈厌不依不饶,好像只有亲密接触,他才能确保对方不会对他置之不理,但顾引楼回答的十分干脆。
“对不起,不可以。”
想起那些不该有的冲动,顾引楼仍觉后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但绝不能是恋童癖。尽管沈厌很快就成年了,可那些龌龊的思想还是让他羞于抬起头。
拒绝又在沈厌心里敲下一记重锤,他默默地垂下眼,看着海水拍打顾引楼的鞋尖。
一定是他太脏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很肮脏不堪。
失望的眼神落在顾引楼眼里,他鬼使神差地竟有些心软,于是望
', ' ')('着远方即将破云的月色,说:“如果黎明时我爱你,我会和你接吻。”
沈厌的眼里瞬间有了光彩,他抬头看看顾引楼,又看看云中月,然后抓起男人的手臂,把袖子推上去看腕表的指针。
才九点钟,时针要再转将近一圈才能天亮。
不过不要紧,只要等到天亮,顾引楼一定会爱上他。
但他等不到黎明了。
……
顾引楼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在海边和沈厌说了许多,时而是十七岁的他,时而是二十六岁的。
细节沈厌已经记不清,再睁开眼时梦就醒了。
他睡在唐家大宅的卧室里,牢笼的风格没有变,连床具都是从前熟悉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床头柜上摆着药瓶,沈厌拿过来端详半晌,习惯性打开瓶盖打算灌几粒药,而门就在此时敲响了。
咚咚咚——
惊厥的沈厌颤抖了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唐弃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视野里恐惧瞬间扑面而来。
“你,你怎么还没死……”枕头被沈厌扔了出去,软绵绵地砸在来人的身上。
“我怎么会死,我的好弟弟。你是我唐家的人,你管我妈也叫妈,就是死咱们也得葬在一块。”
唐弃笑着走进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他习惯了沈厌可怜巴巴的样子,甚至沉迷那要杀了他的恨意。因为他的好弟弟好像生来就是个死人,从进唐家就没有过情绪和表情,只有在被欺负和激怒的时候,才会变得活色生香。
没有比这更令他兴奋的,但唐弃不允许那些表情属于别人。
看着瑟缩的少年,唐弃玩心大起,他俯身站在床边,一把捏住沈厌修长的脖子。
这个被他磋磨过无数次的身体,依旧精致的像件艺术品,让他性欲高涨。
唐弃凑上来,狠狠咬在脆弱的脖颈上,顿时熟悉的刺痛感激怒了沈厌,抬脚就朝他腹部踹来。
“踢我?!外面野了两天脾气见长,今天我非收拾你不可!”
被踹了一脚,唐弃登时火冒三丈,扑上去用膝盖压住他的双腿,三两下撕碎了轻薄的睡衣。
他就是喂不饱的鬣狗,只有食肉啖血才能让他满足。
“不要!别碰我!……不要——”
沈厌眼含着泪,挥舞的手被禁锢在头顶,沉重的身躯压得他透不过气。唐弃叼着他的乳尖用牙齿研磨,吸得胸口胀痛难忍。
即便经历千百回,都没法免疫。
“叫!你他妈对着顾引楼怎么不叫,偏偏跟我要死要活?”
唐弃说不出的愤怒,下手没有轻重,只感觉自己下面胀的要爆了。
沈厌越抗拒他就越生气,褪下裤子随便撸了两下,性器就硬得吓人,二话不说整根塞进拒绝的嘴里。
声音顿时堵在喉咙,呕吐感不断上涌,几乎让沈厌窒息。
唐弃腾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一下顶到最深处,开始无休止的抽插,终于让呜咽声停了下来。
空气太稀薄了,沈厌觉得自己根本活下去。
就在灵魂都在下坠时,忽然他口中一松,新鲜空气再次灌了进来。
沈厌虚弱地几乎没了生息,卸尽所有力气,没有再继续抵抗,只是用微弱的声音示弱。
“二哥……轻点……”
沈厌清楚地知道,顾引楼这次不会再出现,没人能救他了。他要自救,活着,或者和对方玉石俱焚。
武力反抗就是以卵击石,他尝试了太多次,只会让自己伤得更重。
既然唐弃不肯放过他,那么就算要死,他要做拉着唐弃一起下地狱。这副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擦不干洗不净,唐弃喜欢就拿去好了。
沈厌突然的转变,让唐弃始料未及。
从第一次开始,沈厌永远都在拒绝,抗拒,挣扎。
仇恨横在他们中间,好像这辈子都不会消失。
唐忽然有一丝莫名的欣喜,但转瞬是更加汹涌的厌恶。
他凑到沈厌的脸旁轻嗅,还能闻到海风力未散尽的潮气。他盯着那双湿漉漉的漂亮眼睛,手指熟练地伸进股缝,粗鲁地扩张紧致的穴口,不出意料地听到一声呻吟。
“唔——”
沈厌倒抽一口气,纾解的荡漾出声,猫儿叫似的勾魂摄魄。
他有把好嗓子,变声期时正是被唐弃无节制索取的日子,以至于如今在那空灵的声响里掺杂着一丝嘶哑,更加性感得让人痴迷。
从前唐弃哪有这样的待遇,现下听着让他脑子和阴茎都在充血。
“从哪学得?告诉我,顾引楼是怎么操你的,是不是他操你时,你就是这个骚样!真是个婊子!”
沈厌忽然笑出声,张大眼睛凝视着唐弃,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当年才十五岁,一直被这个禽兽强奸了两年,他知道什么是婊子?
就在几天前,唐弃还把他送给别人玩,现
', ' ')('在又来骂他是婊子。
唐弃在床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再难听的他都听过,可今天听起来却这么刺耳。
人和人果真不一样,唐弃把顾引楼当成假想敌,觉得自己的玩具被人抢了,心里不甘,把嫉恨全发泄到了他身上。
然而,那个假想敌根本不碰他。
沈厌笑容苍白,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
“嗡——嗡——”
手机被压在身下,从刚才就开始震动,但他根本没机会去看。
“对呀,二哥你不就喜欢婊子吗?你不喜欢婊子为什么操我两年。”沈厌笑得眼泪横飞,抬起胳膊勾在唐弃的脖子上,他像变了个人,或者已经成了鬼。
眼前的人彻底疯了,唐弃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觉得沈厌是在装疯卖傻,费劲心机想这样以进为退的逃脱,但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不喜欢你,从你进我家门那一刻开始。”唐弃也笑了,“别想跑,今天我就干死你!”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但至少最后一句是发自肺腑的。
滚烫的硬物抵着沈厌,少年闭上眼,像等待问斩的罪人。然而铡刀没有落下,唐弃被人从他身上扯了下去。
只听“啪”地一声,沈厌睁开眼时,唐弃脸上已经结实地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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