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运气好,靠着一个儿子就能把聂棠给骗走了。
偏偏他当初当着聂嫣然的面取走了叶眠风的遗物,现在弄得里外不是人。就算想要求和,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虽然聂棠在这一届学员中身体素质不算最好,但我还是很好看她。”沈正清微笑着问,“老先生觉得呢?”
叶老先生憋闷道:“身体素质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靠着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提升的。我觉得她单人对战是弱项,到了团体赛应该会有发挥的余地。”
“姜果真是老的辣啊,老先生的观点至少有一半跟我不谋而合了。”
“一半?”
沈正清笑道:“我觉得她单人对战也不会太差。”
他见识过聂棠办事的手段,知道她从来都不是逞强的人,有自知之明,又偏向于极端的理智。
正因如此,他觉得聂棠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来突破自己的,而是来向他证明自己:即便是她的最薄弱点,她也能够用别的方式进行弥补,缩短短板。
所以说,她的初衷根本就不是为了精英训练营的积分,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已经到了能够了解她父亲叶眠风死亡真相的地步。
叶老先生哼了一声:“年轻人,实力是有的,缺点也是存在的,沈老师何必为她站台?”
沈正清还是笑:“我是真的喜欢聂棠这孩子的,尤其是她现在还跟陵宜感情这么好,我不相信她,还相信谁呢?”
叶老先生:“……”
你可真会说好听的话啊,挖人墙角的事也说得这么动听,难怪属于他们叶家的聂棠都被沈家给骗走了!
沈正清又道:“家里祭祖的时候,我还教了一群小辈祖传的折纸技艺,可就只有聂棠一个人学会了,要说这不是缘分,我都不相信了。”
叶老先生:“……我就觉你们谁不选,偏偏要选姓苏那小子当总指导,一上来就让人罚跑这么多圈,没得影响明天的训练!”
“苏源景是比较严格。只是与其让他们在将来不小心丢掉性命,还不如现在让他们多吃点苦头。现在偷的懒,将来都会变成他们身上的致命伤。”
沈正清感叹完这句话,忽然发觉原本已经跑得很慢很慢的聂棠又再次慢下了速度。
叶老先生也看到了聂棠的身体状况,摇头叹息:“若不是我当初太武断——”
也不至于让聂嫣然一手把聂棠拉扯长大,聂嫣然能给聂棠什么?除了怎么保养皮肤和化妆,靠脸演戏,别的什么都教不了她!
果然,最后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弱鸡!
……
姚晴已经超过聂棠整整十圈了,她开跑的时间点还在聂棠后面。
当她再一次超越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放慢脚步,跟着她一起跑:“棠棠,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慢吞吞地跑着,其实更累,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一口气快点跑完去边上休息呢!”
聂棠摇摇头,脸色有点发白,但还是忍着没说话。
她的确可以快点跑完早点休息,可是这样一来腿部肌肉的酸痛感到了明天都不会消退,反而耽误后面的训练和单人战。
她不能只看眼前,而不顾后面的集训内容,每一步,她都必须精确安排好铺垫。
“我一直都有个不明白的地方,姚晴,你们这群人都是一百五十圈起步,为什么总要关心聂棠花多少时间跑二十圈?”苏源景冷不防地开口,“等你们跑完了,她自然也跑完了。”
姚晴猛然被苏源景训斥了一顿,吐了吐舌头,顾自埋头往前跑。
“还有聂棠,”苏源景叹气道,“你这跑步的速度,比我走路都慢了啊,你能不能加把劲?”
聂棠喘着气回答:“好的苏老师!”
她嘴上回答得很乖,但是她在行动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以她那蜗牛般的速度继续往前跑。
苏源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姚老师笑道:“其实聂棠的体力已经比新秀大赛的时候好多了。原来她别说二十圈,就是十圈都难。”
沈正清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点促狭:“那就希望她能扛过前五天吧。”
前五天的体能和爆发力训练,是聂棠的最薄弱的环节,反而到了后期,她能发挥的优势就多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在经历了前五天的密集型训练,也不知道她后期还能不能有力气发挥了。
……
众学员全部罚跑完毕,山里的天色也早就漆黑一片不见光亮。
等他们一人领到了一碗盐水面条,谁也没力气去抱怨伙食太差,零食又被没收的事情,吃完之后去山涧边洗了把脸,直接往帐篷里一钻,倒头就睡。
聂棠躺在帐篷里,感觉自己的双腿还有沉重的肿胀感,软绵绵得提不起来。
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这样的程度,到了明天就自我恢复了,不会留下酸痛的后遗症。
她躺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后面的团队对抗赛。
两人一组,一共有十二组,互相淘汰。
这规则看似简单,实际上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
比如,这十二组是如何分的?
这分组肯定不可能让他们自行分配,这样一来,强强联合,剩下一群实力较弱的,这样的组队对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如果纯粹按照实力强弱搭配,其实更加困难。
首先实力这种东西是很难量化的,在大家看来,她在所有学员中就是最弱的,可如果把她跟沈陵宜分到一组,那么这个比赛就完全没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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