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等,目瞪口呆地望着金斯?坎普身上的绷带和石膏,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暂不论金斯集团的名声,以金斯?坎普的搏斗技术,谁能轻易动他?
“父亲在哪?”金斯?坎普只是淡淡转了转眉,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仿佛对于一众家臣的震惊没有任何感觉。
“先生在书房。”站在最前面的男子很快收拾好表情,做了个手势,于是,围在一边的众人瞬间让出主路,低头,恢复寻常。只是,紧攥的拳头,却泄露了他们现在的心情。
“我去书房,谁都不用跟过来。”金斯?坎普目光扫视一圈,随手披了件大衣在身后,慢慢走入古堡似的主宅……
这一座宅子,历史悠久。与四周的林荫密布相同,已在这矗立了数百年的历史。
从结构建筑就可以看出,易守难攻,当初在设计这里的时候,亦花费了不少心思,农工巧匠无数,最终,能留在这里的,却不过金斯集团权利中心的寥寥数人。
而如今,整个金斯集团的最高掌控人,正坐在书房,静静地看着平板电脑上的一则新闻采访。
那其实已经不是新闻,他却看得分外专注。
画面对准了行刑前所有军界高层的正面,有人紧蹙着眉头、有人绝望而空洞、有人悔过而悲剧,这就像是一出无声哑剧一般,将世间百态尽数浓缩。
随着枪声响起,血色蔓延、一片无声……。
“嘭”——
大门被瞬间推开,金斯?坎普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书桌后面的男人,轻轻一挑眉梢,尊敬道:“父亲。”
椅子上的人目光从平板电脑上挪开,顺着他的声音望了过来。那是个与夜融为一体的人,岁月对他格外优待,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在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只有沉淀下来的从容与幽静。他看到自己儿子身上的绷带,神色却没有一丝差异,反倒是微微挑了挑唇角,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意:“终于有人能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金斯?坎普舔了舔唇,眼里露出了一匹狼的兴奋,对于父亲的落井下石,毫不生气,相反,他眼底的亮光越发清湛。“是个女的。”
“哦?”与别人的重男轻女不同,椅子上的男人心情越发奇特,将手中的电脑放开,伸出手,朝他勾了勾:“过来,让我看看。”
金斯?坎普笑了笑,走到他身边,亲手将自己伤口的绷带一环一环地解开。碰到伤口厉害的地方,一把直接扯下,像是没有感觉到血肉相连的疼感,目光直直地落在绷带上,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神色竟微微带出一抹深意。
当他上半身已经完全赤果,所有的伤处终于再无遮掩,金斯?道尔垂下眼帘,将一切尽收眼底。
“拳头够硬,身体够灵活,关键是……”他站起身,按住儿子腰侧最深的一记伤口:“她很聪明。”
看伤口,便知对方不仅仅是单纯的左撇子,双手、双脚灵活自如,可以从任何角度、方式攻击。他儿子这么多年,请过的师父无一不是业内泰斗,但没有一个人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你伤了对方多少?”金斯?道尔笑了笑,如今倒是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连她衣角都没碰到。”金斯?坎普戏谑地回头看向父亲,目光里,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金斯?道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震惊:“对方什么来路?”
在军校内,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号人物?女子班上上下下二十六个人,没听说一个人有这种水平。
“走读生,今天卢森大将亲自带到混合班来的走读生。早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送她一路,只可惜……隐在门口,从头到尾,没有露脸。”在校长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分明看到一个男人的影子退在一边。虽然从头到尾没有露面,但,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应该对方尽数看在眼中。
“你们学校那个笑面虎竟然甘愿作引荐人?”金斯?道尔脸上神色一静,却是,忽然笑了。
“对方是不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个子并不高,但,长得极好。”他以为悠长地看了独子一眼,随即,坐回自己的位子,悠然地将桌上的茶杯递了过去。